谢琮倒笑了,忙着把餐食摆到餐桌上,头也不抬道:“你别瞎喊,我现在仍处于被她判缓刑的状态。”
说完,谢琮戴上眼镜,挨着姜泳思坐下,竟然戴手套开始剥虾。
屋内无人说话,清脆的剥壳声响了一会儿,谢琮把虾肉放进餐盘,絮絮交代姜泳思,“现在太晚了,吃一点儿就去睡。明天周一你得早起,证件有没有带齐?睡前我帮你检查一下,有遗漏的我再回去取。”
他斯文地剥完第二只,仰面瞧秦岩,语言简洁不少,“你也坐,说事儿。”
秦岩忍不住腹诽,扶着椅背轻轻坐下,点开聊天框里的文档,把记录的问题一一念给他。
“这几个软件上的问题,你现在拉一个线上会议,把技术喊来解决。”
谢琮的回答依旧雷厉风行,很像他平日里工作狂的模式。但他戴着防油橡胶手套,专心致志解决坚硬的虾壳,目光无暇落在文档上,只顾留意姜泳思进食的表情。
五人的线上会议很快开始,由秦岩描述问题,其他三人分析解决,谢琮大多数时候只是聆听,但他那双手一刻不停,渐渐地竟然剥完半盘小龙虾,秦岩差点忘了那是双价值超过古董钢琴的手。
旁听会议的时候,谢琮并未漫不经心,或者说,大脑思考问题和用手剥虾这两件事,在他这里不算程序冲突,他甚至能分出心思去想,姜泳思竟然没有吃醋?
线上会议里有两个女声,一个是他工作室的技术维护,一个是软件方对接的技术维护。
按姜泳思的出厂设定,但凡在他周围出现其他女性的踪迹,她必定风声鹤唳,却强撑着表现松弛,实则恨不得刨地三尺,把别人幼儿园得过的小红花都查清楚。
但会议持续了几分钟,谢琮没嗅到焦虑燃烧的气息,姜泳思依旧是松弛的姜泳思,餐盘里的虾肉开始滞销,她竟然盯着手机屏幕入神。
谢琮很意外,问她:“在看什么?”
姜泳思眼底盛着屏幕蓝光,像两汪波光粼粼的池水,“他们今天发了新的电子月刊,我得看看排版样式和选题。”
线上会议短暂噤声数秒,谢琮提示他们,“没事,你们继续,这部分我知道,你们向秦岩解释清楚就好。”
议事声重新响起,交叉进行的两道女声十分清晰,但姜泳思完全不为所动了,她沉浸在她的事务里。
谢琮没摘手套,十分体贴地问:“还要吃虾吗?”
“可是我没有手啦。”姜泳思盯着屏幕,愁眉苦脸一瞬,思绪又回到文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