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姜泳思愿意为他修改定语,把无趣的中年男人,改为贤惠的中年男人。
“我估计你不愿意挤公交。”谢琮说。
原本他没想考虑太远。诚如他所言,这家酒店离她的工作地点很近,三站公交 15 分钟左右,是十分舒适的通勤时长。
但他说到此处时,姜泳思很轻地皱了眉,恍然是一滴水落下,融进广阔的湖面,幸好谢琮习惯看着她,没有错过她瞬间的不悦。
捕捉到问题,就得解决问题。姜泳思与他拉扯爱与不爱,谢琮顾着回应她,又分出精力尽快落实她的代步工具。
“天气好的时候,你就骑这个车,天气不好你就打车。”谢琮交代她。
姜泳思不假思索问:“那冬天呢?”
谢琮顿住,嘴角饱含笑意地勾起,姜泳思的每个反应都符合他的推演。
“等到冬天啊。”他拖长尾音,看似感到惆怅,“那时候你应该愿意开我送你的汽车了。”
刚吵完架的姜泳思铁骨铮铮,愿意接受的礼物价值上限,确实仅够买一辆电瓶车。
姜泳思哽住,觉得自己好没面子,真想打开自己的脑袋看看,是否有他偷偷装置的芯片,怎么能精准猜到她尊严滋生的进度条。
“什么啊,我才没有。”她低声喃喃。
谢琮不反驳,“嗯,是我自作多情。”
他们又一起上楼,同样的电梯里,右侧正面镜墙反射位置对换的男女。谢琮垂眸看她,解读她一眨一眨的眼睛,姜泳思则沉浸于她的思考中,顾不得与谢琮对视。
并非什么棘手的大事,姜泳思只是懊悔,她拿了驾照一年多,从来不敢开车上路。从前她认为,出行随时用车的她,完全不需要熟练掌握方向盘。如今想到冬天需要自己开车,她才后悔没有提早练习,以致现在心头发怵。
姜泳思盘算着,要找时间悄悄练车。地点必须隐蔽,不能被谢琮发现,否则便显得她太期盼开车,欢欣鼓舞会削弱她的骨气,而她费尽周折找工作、出走,不就为了昂首与他对视的骨气吗?
神游间她回到客房门口,谢琮打开房门,抚着她后颈乌发,稍稍用力领她进去。
大门闭合时,合页轴搅动的声音清脆,滴滴答答像倒计时。
姜泳思仍在心里画地图,筛选最适合她偷偷练车的驾校,她要与谢琮的行踪打游击。
落锁声响起时,姜泳思依旧没回过神。她迷迷糊糊地换鞋,右手撑在墙面,立体墙纸纹路像温柔的砂纸,轻轻摩擦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