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无异,唯有些不寻常的响动,闷在卧室里,像鼹鼠在洞穴里叮叮咚咚的声响。
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稳步朝里,计划仍是把首饰盒拿出来,先把礼物送出去,再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卧室门口,先看到床单一角,叠满五颜六色的衣服,纤薄的布料压缩成凌乱的稻草堆,姜泳思埋头往两个行李箱里塞东西。
“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谢琮改变计划,手往后压,将首饰盒掩在身后。
此情此景再拿出礼物,会让他显得无比愚蠢,但他不拒绝沟通。
“我说过,让你别来了。”
姜泳思平和地抬起头,她早就听见谢琮开门的动静,知道他缓步寻来,更加大收拾行李的力道。
谢琮压下一口气,尽量维持声音里的温和,“我已经来了,不能告诉我吗?”
姜泳思低头按压行李箱,超负荷的箱子与她对抗,即便她的脸埋得很低,仍能看清暴起的脖颈青筋。
行李箱将她的胳膊弹开,姜泳思泄气地喘了会儿,从里面捡出两个包包扔在地上,才想起来搭理他似的,“你可以回你自己家。”
她的话落下,仿佛蛮力揭下柔和的面具,谢琮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连续两次请求沟通被回绝,压抑不住的疲惫与烦躁开始山体滑坡,温和从他脸上蒸发殆尽。
“我没记错的话,这也是我的房子。”谢琮冷声说,首次在她面前显露真正的不虞。
“对!所以我现在要走了!”
姜泳思砰地盖上箱子,气流被挤出,像场小型飓风,席卷她力竭的身体。
“去哪里?”谢琮不咸不淡地笑,“随便找个酒店住几天,回来抱怨自己吃苦了,再怒买几个包包?”
姜泳思无可辩驳,这是她以前上演的剧本。他们曾有过一次争吵,至今姜泳思已记不起争吵的原因,大概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口气郁结着迈不过去,她带着行李随便找了家酒店下榻,最后自然是被谢琮接回去。
言行不一的黑历史太多,姜泳思难以论证她的决心,唯有出走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