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你就是太感情用事了,想要的太多。”

钟恣忆的话总能开解她,但这次失败了。

姜泳思瞬间毛骨悚然,电话挂断很久,她仍沉浸于深不见底的危机感中。

她不由得想,起初投递简历为了什么?

为了飞出谢琮的笼子,为了防止自己被赶下车后,身无分外流落街头。

可谢琮把她哄得太好了,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飞出去,只想扎根,变成蟒蛇绞住他。

出租车到楼下时,姜泳思想到他们这次争吵的导火索,仅是“不适合”三个字。虽然最终他论证了他绝无恶意,姜泳思耿耿于怀,被轻视的感觉不好受。

有了工作就不同。如果她做大做强,在职场风生水起,是否也能轮到她昂起下巴,眼皮耷拉着看向谢琮,冷冰冰说出那句“不适合”呢?

“我可不靠你养了,我有自己的事业,你能不能懂点事?”姜泳思过于想象力丰富,立即构想他们位置对调后的台词。

姜泳思誓要告诉他,豢养的鸟儿仍然有翅膀,鸟喙能咬断金丝笼。这世上绝不能只有她感到危机,谢琮也该害怕她挥着翅膀离开。

进行一场激烈的自我心理疏导后,“准女强人”姜泳思沾沾自喜,主动询问谢琮,“什么时候回来?”

不带主语,不带语气助词,姜泳思稳坐上位发话。

“明天下午的飞机。”

谢琮回应的风格,与她几乎一致,上位感消失了。

“很好,小谢,明天我有事通知你。”姜泳思必须踩上去。

她看见乌木色桌面,亮得像块镜子,她的手肘撑在上面,向下俯视自己,练习自上而下注视他人的表情。

当然,这种桀骜的神色,是通过谢琮言传身教习得。

对话框沉寂了一会儿,谢琮发来一条语音,声音带笑:“好的,恭候您的消息。”

姜泳思听见他的笑声,像一块绸缎擦亮蒙雾的镜子,她看见自己的位置,尚且端坐在原处。

她踩上去了吗?姜泳思咀嚼他们的交流过程,更像谢琮主动低下头。

没关系,她仍然期待明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