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否认有多无力。

“…哥哥、当然是男人啊李升，你再胡说，我要生气了。”

呵，叫全名了。

这人的肩膀都在发抖，明明怕到了极点，还梗着脖子不肯跟他说实话。

来日方长。李升松开了桎梏。

“开玩笑的。别生气，哥。”

语气平静，似乎真就只是久别重逢的弟弟，对哥哥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冯宁一僵，轻轻的，松了口气。

第三十六章

洗完澡，天已经黑了。

绑匪直到现在也没露面，把他们关在屋子里，倒也没苛待他们。

厨房里有食物，客厅甚至还能看电视。

冯宁出来的时候，李升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穿着白天的长裤，赤着上身，脖子上随意搭着条毛巾。

见他出来，目光幽幽落在他身上，身体却没动，像头吃饱喝足后慵懒待在领地视察的野豹。

冯宁在他面前，到底还是不自在。只是一看到对方湿漉漉滴水的头发，护崽本能瞬间上头，那点尴尬便抛之脑后。

“怎么不穿衣服，头发也不擦，胸口的伤还没好，你要是又感冒”

李升懒得提醒他感冒这种东西，以他的体质几年都难得一次，冯宁倒是换季就容易中招。

听着冯宁的碎碎念，他并没有打断，甚至在…享受。

等到冯宁走近了，他才抬起眼皮，将毛巾抽下来，懒懒道：“哥哥帮我擦。”

然后闭上眼，听那人一边软声抱怨，一边任劳任怨给他擦头发：

“你是小孩子嘛”

李升慢慢睁开眼。

曾经他也以为，在他面前当个小孩，就能永远拥有冯宁的爱。

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掠夺，自己成了个废物，被人踩在脚下。

只有强者才能拥有他。

胸口一阵兴奋的悸动，血液滚烫，他喉结滚动，舔着上颚，咽下那股将人抱在怀里狠狠疼爱的冲动。

阿宁很快就会知道，他长大了。

但现在，李升不介意这人将自己当做小孩对待。他是个垃圾又如何。冯宁欠他的。最肮脏的世界，他早已身在其中。

在那之前，他会将觊觎自己宝物的杂碎都清理干净。

冯宁是李升的，从来都只该属于他。

电视里放着一档玛丽苏狗血爱情偶像剧。

油腻露骨的台词天雷滚滚，唯二的观众却毫无反应。

冯宁根本没注意电视里放的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个人身上。

李升在抽烟。烟雾遮住了男人的轮廓，看不清眉眼。

李升曾经嘲笑冯宁是个乖宝宝。

最艰难的那几年，他们在底层挣扎，明白在泥淖里翻滚想要上岸有多难。太多人身处烂泥摊，也盼着把别人拖下水。兄弟俩长得像模像样，李升那会儿个头还没开始窜，就有人撺掇着他抽烟喝酒，体验新鲜事儿。

冯宁恨极了那些人。从小就告诫李升不准抽烟，不准在外面喝酒，更不准逞凶斗狠。虽然最后这点李升做不到，他不狠就护不住冯宁。抽烟喝酒倒是从来不沾，至少不在冯宁眼前惹人烦。

五年了，他早就变了啊。

当初那个烦他念叨但从不惹他心烦的小狼崽，真的变了。

李升听到一声轻叹。

那人低着头，委屈又埋怨的小小声。

“不要抽烟啊。”

李升喉间滑过一丝沙哑的笑。

电视剧里正在上演，男主不想听女主嘴里说出其他男人名字，以吻封唇的经典强吻戏码。

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逼近，李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