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和老爷是不一样的,这么些年从未见过他把什么人留在自己身边,刘妈看人准,冯宁和外边那些别有所图的花花草草不一样,她真心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在一起。
周颂岳喜欢他,只是对他来说,爱一个人就是把他牢牢锁在身边。
一旦对方表现出逃离的心思,他内心深处的焦躁和恐惧就会驱使自己不择手段将人留住。
冯宁的手攥着柔软的沙发坐垫,似乎在汲取力量。
感觉手心渗出热汗了,才在刘妈殷切的目光中勉强点头。
就看在这段时间周颂岳没有为难他的份上……吧,只是看看他有没有事,看一眼,他就马上离开。
冯宁冷漠地想。
第二十八章
地下室黑漆漆的,两旁的壁灯晃悠悠地投映在墙上,莫名诡谲。
还格外地冷。
在温暖大厅里热乎乎的身子走了几步便打起了冷颤。
周颂岳真的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
面对黑黢黢的门,冯宁咬着唇,面色挣扎。
这里是他的家,他愿意待在这个冷飕飕的地方多久就多久,跟他无关。变态果然是变态,连自虐都要来这种地方。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回忆,冯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可是这么冷…再这么冻下去会出事的吧。
站得脚都麻了,冯宁自暴自弃地捂脸叹息。
算了,他推门。
推不动。
门从里面锁住了?
“周颂岳?”
冯宁拍门,没有人应,有点慌了。
周颂岳不会已经冻晕了吧?!
他急了,把门锁弄得啪啪响。
“周颂岳!你在里面吗!你…你开门好不好你…啊!”
门突然打开,一只苍白冰冷的大手将门外的人拉进黑暗,又砰地合上门。
壁灯摇晃了几下,归于平静。
冯宁被拉入男人怀里,贴着他冷冰冰的皮肤,浑身一激灵。
然而周颂岳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下巴还紧紧贴在冯宁脖颈的温热皮肤,吸血鬼一般,寻觅着活人的温度。
冯宁吓得够呛,肘部下意识推他,也许是长时间的失温让男人变得脆弱,两个人拉扯间摔坐在地上,周颂岳的背磕到了墙,却将他抱得更紧了。
冯宁被他揽在怀里,听着身后压抑的闷哼,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紧张。
“你…没事吧?”
周颂岳不让他动。
他身上的酒气很重,冯宁心想难怪,原来是醉了,人也变得傻兮兮的。
男人的声音却异常脆弱,带着点孩子般的迷茫和贪恋:
“让我抱一会……”
冯宁发觉他的反常,也不敢动了。窥见了周颂岳的脆弱,他有点不安,又阴暗地想会不会又是男人引他上当的把戏。
当初他也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诱骗了自己的同情,他是真的期待过能有一个像周颂岳这样温柔又强大的兄长
可惜最后男人亲手打破了他的妄想。
想到这里,冯宁的心又冷了下来,嫌弃地用手指戳人的胳膊。
“你好冷。”
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厚着脸皮装没听到,只自顾自在他耳边喃喃自语。
往日低沉悦耳的声音嘶哑着,冯宁皱了皱眉,不耐地凑近才听到对方念叨的内容。
蝴蝶。
什么鬼。
他突然有种在和牙牙学语的幼儿沟通的无力感,怀疑周颂岳是冻坏脑子了。
这么冷的天就穿着件单衣跑这里枯坐到半夜,刘妈说得没错,周颂岳是真的有病!他要玩自残干嘛要拉上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