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地凝华汇聚于一颗小小的丹药中,吞服一次,対于修炼大有裨益,是真真切切可以内化的东西。
相比起这个,平日里门派奖励的一些法宝兵器,都只是“外物”而已,锦上添花。譬如剑修来说,倘若真能有剑仙之姿,飞花摘叶都是剑意,何必拘泥于外物。
在和平年代,许多内门弟子看破此道,无心为宗门做事,只是一门心思闭关修炼,企图早日飞升。
于己身而言,的确足够清醒。
可是太初境偌大一个宗门,总得有人去跑腿,历练,接悬赏,开拓秘境,这是太初境维系内外门正常运行的源头活水。
而这样一来,势必会让弟子撇去许多的修炼时间这些小活小业的收益除却锻炼了一下实战以外,远不如静心打坐一小时来得强。
现在的孩子已经懒到什么程度了?宁愿在演武场対着幻化而成的武士砍一上午,也不愿意深入老妖巢穴摸一尾大鱼。
这些丹药作为奖励,一能提高宗门子弟的整体实力,二则能作为诱饵,让他们躺平的灵魂支愣起来,为宗门蓬勃出力。如开源之流,生生不息。
话音刚落,一只纤纤素手以千钧之力往那桌案上一拍,“开!”
越长老眉飞色舞,“这等宏图霸业,为何现在才拿上台面讲!师姐,旁的不说这东西挖出来,长老是不是酌情也得多分一点儿?”
“……”
云舒尘没打算対太初境主要的矿脉下手,这让其它几位心中微松,如此解释一番以后,虽有疑虑,但还算可行。
“圈定的灵矿虽只几小处,但总量算来仍然不小。”钟长老问,“谁来挖?”
“本座听闻外门弟子有六千余人,平日修炼吃饭,太初境都是供着的,平白积攒了这么多年功德。”
“也是时候报答了。”
云舒尘微微一笑,而后她又说,“历代掌门私库内,倒是存了不少好物。搁着也是搁着,不如拿出来仔细清点一番,无用的暂且卖掉,有用的分于各峰。如何?”
曾有祖辈道,大多数人的脾气总是折中的。单提出要动掌门私库,长老们自然不那么容易答应,可若是直接说服其动了灵矿这等太岁土,如此细细比较,接受开凿掌门私库的事儿,一下子就显得相当轻微起来。
最终代掌门推演良久,向诸位长老保证,行如此之策,日后每一峰的月俸少说翻一番。
他们确认这推演合情合理,于是再没人说半个不是。
卿舟雪在鹤衣峰上清修几日,偶一日去剑阁学艺,却发现师兄师弟都不在,整座主峰空空荡荡,清寂得走路似能听见回音。
这与平时的热闹大相径庭。
她便去了一趟春秋殿,殿中无别人,只见云舒尘闭着双眼,安静地靠坐于掌门的高座上,昏黄斜光映出了她面前浮动的微尘。
“师尊?”
云舒尘缓缓睁眼,打量她一二,“你怎的来了?”
“本是来学剑的。”她说,“只是峰上无人。”
徒儿果然是一见着她就会习惯性地靠近,这样几句话的瞬间,云舒尘便瞧着她自门口走到了掌门之座旁边,这位置还算宽敞,她的目光落在她身侧,似乎是想坐过来。
云舒尘悄然垂下一只手,装作漫不经心地摁在身侧的软垫上,委婉地表达了拒绝。
卿舟雪驻足于她身侧,没有再进一步。
可是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云舒尘脸上,发觉她的脸色又苍白了些,“师尊,你近日晚上也不曾回来。”
“是没有睡觉?”
最近太初境形势动荡,云舒尘确有几日已经未休未眠。她拿手摁了摁眉心,“这不是在睡么。你一来,又将我扰醒了。”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