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觉有些不对劲时,往旁边一看,当即愣住。
师尊尚在睡着。
卿舟雪小心地掀开她被扯得七零八落的领口,发现上面有吻痕,挠痕,还有细碎的牙印,从未如此惨烈过。
她的手颤了颤,从纳戒里掏出丹药来,将她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有事没事都涂了些消痕的药。
指尖划过那一处花纹此处最为严重,被亲得红肿。卿舟雪才刚沾药碰上,云舒尘便不适地动了动,眼睛一抬,半眯着看过来。
“我……”
云舒尘盯她半晌,幽幽道:“你以前喝醉了酒,不是只睡觉么。”
卿舟雪一时语塞,面颊边微微泛了红。如是轻咳一声,“……我也不知晓。”
云舒尘揉了一下腿根,兀自站起来,分外酸疼,似乎是扯着筋了。她将腰带勉强系好,冷哼一声:“快将东西带上去主峰,下次再收拾你。”
是了,今日就是分别之期。其实一年来说,对于修道之人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是卿舟雪仔细一想,一年要经过一个慵懒的春,还要看遍夏花盛放,花朵零落成泥后期待着树上结果,就算是果子也落了,还得待到细雪重新覆上旧土。
卿舟雪站在崖边,闻言将目光放低,“昨日吹了一晚的风,师尊记得喝点驱寒的。”
“好。”
她扶着师尊走回庭院。
东西是一早就收拾好了的,想多留一些时候,也没有借口。
“到时候,你会来看我比赛么?”
云舒尘道:“自然。大家都会来的。”
卿舟雪点点头,她走出几步,脚步慢下来,渐渐停在原地。
某一瞬,白裙在她身下旋成一朵莲,她转过身来,忽然抱了一下云舒尘。
在短暂的相拥里,云舒尘抚上了她的背,“既然决定要去,那便好好打。不过也莫太拼命了,我还是希望看见你齐全着回来。”
“嗯。”她又重重点了点头。
为了不误时辰,她不得不放了手,负剑离去。
云舒尘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鹤衣峰的尽头,看了许久,与方才的云淡风轻不一样,她偏过头叹了口气。
其实若说不担心自然是担心的。只不过既然卿舟雪已经溢于表,她就会内敛许多,免得让她的情绪更低落。
一只鸦雀自远方飞来,扑着翅膀,落在她的肩膀。云舒尘眉梢一蹙,随手拂过肩膀,那只黑鸟叫了一声,翩然落地时,已化为了一个小女娃。
女孩仰着脑袋,小声道:“主人说,她在伽罗殿中当差,最近不便出来见你,且偶然听见了些风声唐无月近几日有动作,怕是在蓄意报复了。”
“我知道了。”
云舒尘给她了一个小瓶,女孩拱手行礼,跳起时又变回了黑鸟,朝着天边摇摇晃晃飞去。
她凉凉一笑,转身回了庭院。
*
演武场上,掌门正候着几个小辈。越师叔似乎也来凑了凑热闹,正在和阮明珠说着什么。
“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阮明珠如有感应,听到人来,遂转身冲她一笑。
卿舟雪点了点头。多年不见,阮明珠竟都稳重了许多,更莫论林寻真与白苏。
掌门叮嘱了几句,便叹了口气:“好了,就不啰嗦了。你们早些出发罢。”
越师叔嫣然一笑:“努把力哪,想当年……咳,争取把那群老瘪三的徒弟们摁在地上揍!”
“……”
虽然大家的愿景皆是如此,但是被越师叔以相当坦荡的语言骂出来,还是让众人微微往后仰了些许。
清霜剑在日光照彻之下,愈发银亮。卿舟雪踩着飞剑,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