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苏辰的眼泪水又要流出来了。

他肩膀一抽一抽地伤着心,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傅时毓背着光站在阴影里,斟酌许久才轻轻唤道:“……苏辰。”

苏辰没他。

傅时毓顿了顿,喊:“辰辰。”

这是傅时毓第一次这么叫苏辰。

平常都是直呼其名,要么傲慢地喊笨蛋,从他嘴里叫出来的辰辰,听上去跟钟先生、兰兰喊的感觉不一样,带了一丝别扭,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亲昵。

苏辰回头了,眼角湿漉漉的。

他想起自己没锁门,傅时毓轻易就能进来了。

“刚才没想嘲笑你。”

他听到傅时毓说:“……可不可以先让我进来?”

他的房间傅时毓一向进出自如,苏辰一生气,竟然礼貌起来了,不过看他神色,好像没有嫌弃厌恶的情绪在里面。

“哼。”苏辰顿时放松下来。

往床另一侧滚了滚,把位置让出一半。

傅时毓打开灯,走进房间,坐到床沿边,静静地打量了他一会,然后把手机还回来:“下次不会再看了。”

这个坏蛋也有妥协的时候。

苏辰耳朵动了动,轻声抽泣:“反正都看光了……”

这句话有歧义。

苏辰说的是手机,傅时毓却想到了其他地方上。

“你不丑、不畸形、也不是怪胎。”傅时毓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摸着他的后脑勺,弯腰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生。”

“那个地方也一

样漂亮。”

苏辰的小金豆霎间止住,不像自己收的,反倒仿佛是被骤然升高的温度炙烤蒸发的,皮肤的绯红顺着蜷缩的脚趾攀岩至耳垂,之后浑身都微微泛着红。

他害怕傅时毓认为他是怪胎。

但真等到傅时毓否认的时候,又不敢听了。

他的话,仿佛在强调,当初给自己洗澡的时候,是一帧一轴、仔仔细细看过来的。

明明如此隐秘、如此不堪。

五月上旬,春天快结束了。

快中考了,该复习的都复习了,杨枝甘露心里依旧不踏实,她看了几家求神拜佛的寺庙,问苏辰要不要一起去。

苏辰有点犹豫。

杨枝甘露冲他眨眨眼睛:“你不求学业,求其他事也很灵的。”

“噢……”苏辰思索半响,问道:“佛祖会回答我的问题吗?”

“nonono。”杨枝甘露摇摇手指:“佛祖不会,不过里面的和尚能帮你排忧解难。”

“太好了!”苏辰眼睛一亮:“我去!”

“怎么?”杨枝甘露冲他眨眨眼睛,八卦地问道:“有烦恼啊?”

“……没、没有。”苏辰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想说又不敢说。

都怪西装头。

前段时间他睡觉不踏实,做了好几个傅时毓离开的梦,这个坏蛋转身的一刹那,感觉顿时涌上来了,心口作痛疼得不行,等眼角的泪珠沾上枕头了,才彻底清醒。

醒来后发现是傅时毓那个坏蛋背后紧紧抱着自己,胸口是生生勒疼的。

苏辰推了几下,没推走,后腰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磕着了。

以前总以为傅时毓故意欺负自己,但有几次看见这个坏蛋明明也睡着了,怎么会老戳着他呢……

苏辰稀里糊涂总想不通。

这次醒得彻底,再往后一摸,只觉得带着热度,也坚硬得不行。

苏辰不是小孩子了。

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