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已经忙起来。
老宅装修偏中式,路上积雪轻薄,慈剑英下车后摘掉手套,优雅从容地拂了拂大衣里围巾边缘上不存在的碎雪。
“邵先生。”他温声同门口的邵宴打招呼。
他笑邵宴也笑,皮笑肉不笑,客客气气的,仿佛两人之前从来没有拳脚相向过:“慈总,请。”
从大门经过前庭山水的一小段路,两人简单聊过几句。慈剑英重新戴上手套,眉眼温和地敛下:“大概上次吃饭没能让邵先生满意?”
邵宴现在只要看到他,态度就是淡淡的:“我对任何朝我乖女下手的人,都不会很满意。”
慈剑英显然不是很喜欢“下手”这两个字,即便神态仍有笑意,声音却冷清了些:
“所以才选择在年关出手,专门针对慈明的股票和几支海外线,是吗?我还在遗憾集团间合作关系就这么中止了……所以收到邀请时,实在感到惊讶。”
邵宴摆手:“是我母亲,听说了你和坤玉的事,又想起慈家早几年的来往,想借这个机会见见你。”
慈剑英有些意外,但很快笑了一声,轻轻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鸿门宴呢。”
邵宴看远处孩子俯身给无花果树浇水,平静道:“那慈总还愿意来?”
慈剑英也已经看到坤玉的身影,目光柔软下来:“都是为了孩子,没什么愿不愿意的说法。”
正说着,邵坤玉已喜笑颜开地奔过来,牵着他的手连声叫叔叔。慈剑英俯身揉了揉她的脑袋,关切道:“最近还好吗?家里临时有事情,雪又越下越大,来晚了。新年快乐。”
邵宴沉默着冷眼旁观,直到邵坤玉终于叫够了“叔叔”,终于想起自己不是没爹的孩子至少还有个父亲,过来叫声他,邵宴才勉为其难弯了弯唇角,撇开脸。
那次三人午餐后,他开始有意冷落邵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