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有一瞬紧绷,但听到是慈剑英,又立即放松下来。

“慈剑英啊…慈家,慈明的董事吧?嗯……怎么是他呢?”老人慢慢说,语气平顺,又镇静。

坤玉有些局促,轻轻揪着裙摆。其实也没想好要不要说他来着,张口时模糊有个念头让她说邵宴,但最后,还是慈剑英。

慈,剑,英。她动唇将这个名字叫出来。

邵辉贤端详孙女的表情,不确定是否算恋慕。她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怀春情态,可眼神又是欣喜盼望的。

“奶奶,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坤玉试探着问。

邵辉贤没说话,抚了抚她的刘海:“奶奶得想想。时间差不多了,先去将你爸爸叫过来。”

坤玉以为邵宴还没来呢,等出了房间,就见楼下车位点,他正收腿从车上下来,墨镜压住鬓发戴在头上,穿了件简单的米色针织衫,大衣随性拎在臂弯。

“Daddy?奶奶叫您。”坤玉趴在栏上叫他。

邵宴点头,遥遥指了指少女脚腕的位置,示意她右腿袜口较左腿短得多。

年关,孩子穿厚棉袜,老宅多置香火。

邵宴一直不喜欢这些东西,皱眉让佣人过来收拾一楼堂厅的香案,东瓶西镜,拿掉香炉香插,只留柿子佛手、冬青水仙清供。

做完这些,他又上楼看了几眼房间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的坤玉,才去见母亲。

为了方便邵辉贤起居,卧室直接被打成套间。邵宴到时,母亲并不在沙发上听电视休息,而在更里的香室。

男人推门进去,入目满室神佛高低错落,博山炉烟雾缭绕,香案正中摆着一尊和田玉观音像。玉料青白油润,价值不菲。观音目慈面善,脚下和指尖环绕莲花香草。

邵辉贤就跪在这观音下面,身处香室正中间,留给邵宴一个平静的背影。

“我之前让人拿来的珊瑚呢?用坤玉房间那对红线碟子装了做清供,不是也很好。”邵宴说着,随手取了三支香,点燃祭拜,插进一旁普贤菩萨面前的香炉里。

他道:“……您这些年倒是越来越信这些了,檀香整天点着,闻着气闷,也就坤玉这种小孩受得了。”

“是啊,坤玉是好孩子……珊瑚我让收起来了,以后坤玉成家,可以拿过去。年轻女孩家里摆珊瑚,利运。你呢,不拜拜这个?”

邵辉贤指了指面前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