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坤玉仰起头,乖乖女不再,攻击性强得像个刺猬:“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邵宴心平气和地望着她:“什么身份?”

邵坤玉咬牙切齿说出“女儿”两个字。

“所以这不是你该问的事。”他道。

“可你就是有女友了,是不是?否则为什么让她咬你的手?”

“您不是都答应我了……”坤玉说到一半,突然陷入沉默。

他的确没答应过什么。他这方面谨慎不出错,从来不会和她保证这些。

她盯着邵宴的掌心,凭那个齿痕她就可以想象回家前她爸爸都在做什么。

Sex 真的就有那么好?好到让他始终不肯断,一定要有个女人陪在身边。

凭什么?他随随便便就能有的快乐,她却不可以有。他那些衣服外强中干,只能把她弄得很疼。

别的女孩子私下里偷偷讨论青春,讨论恋爱、身体发育的细节。她欲说还休地听着,得以判断自己大概不算是很浅的那类,所以很难说轻松就实现登顶。

他给不了她,倒是很乐意去给别人。然后越来越脏,脏到她几乎无法忍受。

她宁可邵宴发泄完回来,仿佛无事发生地继续做好爸爸;也不愿意他坦白这些,带着这种恶心的痕迹回到家里来。

坤玉无法控制地靠那些痕迹猜测他这方面的细节,认为它们诱惑又暧昧,用它们加强邵宴本人的性感程度。她知道这不对,但社会里恋物癖四处横行,她的变态与扭曲也该情有可原。

是真的,邵宴觉得她快吐了。

她没吐只是因为觉得那样不好看,会无形中低他一头,而非觉得他尚且不够脏、他还在她的忍受范围之内。

“如果我爸爸妈妈还在,绝对不会这样对待我。”邵坤玉盯着那圈牙印,怨恨地开口。

邵宴声音有些沙哑:“别提他们,行吗?我不想和你聊太多你父母的事。”

“为什么?”她步步紧逼地问。

“因为这些都会提醒我,我们之间的父女关系脆弱到随时可以打破;提醒我根本不是你的生物学父亲,只是养父而已。”

“不好吗?”

邵宴望着她的眼睛。

“不好。”他说。

邵坤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大声开口,说话无限接近于尖叫:

“……到底凭什么您要这么管着我,不让我说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邵宴露出一个有点无奈到绝望的表情。

坤玉暴怒地瞪着他,突然上前扶住邵宴掌心,张嘴狠狠咬住男人虎口的位置。

她的力气用得十分足,几乎拿出食肉寝皮的架势,刚咬上去就淤出红印。

邵宴低低嘶了一声,随后便沉默下来,托着她的脸任由她咬,直到邵坤玉的咬痕完全覆盖原本的齿印。

他轻柔地用拇指摩挲坤玉的下颌下巴,把她往上托,而少女一直用力咬,低着头把他的手掌往下按。

哪怕已经到这时候了,邵宴还禁不住分出心思欣慰地想,念瑶到底不是邵坤玉,他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掌握主动权,不会肯叫人按着脑袋。

他弯起唇角,然而想起现在两人在做什么,笑容又立刻消失,抿着唇,脸色隐隐发阴。

血腥味蔓延喉咙,坤玉终于松口,那一圈碍眼的讨厌万分的牙印终于被她的取代,变成深红发紫的椭圆形标记。

两人一时都未出声,坤玉恨恨望着,站了一会儿就扭头上楼,踩踏台阶的力气仿佛是踩住了邵宴的脑袋。

邵宴独自站了一会儿,用指尖无奈地刮了刮眉头。他拿起手套戴好,怕孩子犟劲上头离家出走,干脆拎起西服净身出户。刚坐进车里,邵坤玉就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