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受十分陌生,坤玉缩着脖子承受,下意识就想去开灯,被邵宴按住,动弹不得。
头顶,她听到邵宴问:“你很希望我有女友?”
坤玉撑坐在他腿上,闻言立即道:“随便您有没有呢!”
邵宴松开她,靠在沙发上撑着头,笑着问她:“生气了?”
坤玉抿了抿唇:“有一点。”
您晚上到底有没有去应酬?
她望着邵宴眉骨下来双眼皮那道浅浅的流线,怕听到答案,没将这句话问出口。
“下次直接打电话给我,”
他靠在那里,抬着膝盖慢慢地掂她:“我再有事,陪你吃晚餐的时间还是有的。消息偶尔不及时,电话立刻就能听到。”
落地窗投进来的光线照在他衬衣前襟和下巴,坤玉盯着看,不情愿地嗯了一声:“真的么?随叫随到?”
“以前哪次不是这样?你小学要我送作业来的时候;月经初潮,要我带你回家的时候;扭伤脚,让我从城西开车到城东,买票进乐园游客服务中心找你的时候……哪次我不是随叫随到?”
邵宴慢慢说着,在自己膝头上方十五公分的高度精确地比了比:
“我还记得你刚被我带回来的时候,第一次问我能不能周末去给你开家长会坤玉,你那时候也是趴在这儿,一点点大,才这么高。”
他原本是笑着在说这些,然而说着说着就不笑了,静静注视着坤玉白皙的脸,用手背拂了拂膝头女儿柔软的发梢。
怎么办呢,真的是没办法。
这些记忆都在,还记得比任何事都清楚,全部崭崭新新,历历在目。一头亲手喂大的畜生尚且舍不得吃它的皮肉,更何况是手把手教养的女儿。
她是一点一滴的时间、心血和精力组成的,而非简单的耳鼻嘴、胸部、臀肉与会阴。
这完全不是同个概念。
邵宴垂下眼,温声求和:“对不起,没能和你一起去那家餐厅。不生爸爸气了,好不好?”
他用指节将坤玉的鬓发捋到耳后:“化妆了?挺漂亮的。”
坤玉埋进他怀里,轻声叫一句爸爸。
“我想永远跟着你,真的。”她低声说:“邵宴,只要你愿意……”
“你以后做了议员,可比我现在忙得多。官场更甚职场,光是人情往来、各方关系,就能占去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还能有空跟着我吗?”
坤玉不太懂他具体所指,问道:“那是指什么?”
邵宴淡淡道:“类似于某天例行会议上有人提出一份某某政策指标突围,而你表中立不赞成,实际上心里在想这也能突围?”
坤玉懂了,眼睛亮亮地望着他:“真有意思……”
邵宴笑笑,轻飘飘挡回她刚才的话:“不过,我那时候也已经老了,能偶尔看到你回来就很好,也不指望别的。”
坤玉立刻说:“我一定会天天回来的,就算、就算我特别特别忙,我也会每周至少回来一次。”
邵宴看她一眼:“好啊。”
他说得漫不经心,显然看待她承诺的态度不是很认真。男人抚着坤玉的头发,问她道:“谁送你回来的?”
坤玉乖乖答他:“是慈叔叔。”
慈剑英。
邵宴皱眉:“他怎么在那?跟我讲讲,你们怎么碰上的。”
坤玉如实说了:“慈叔叔醒酒,说去那里看看,没想到我在。”
邵宴原本闭眼在揉额角,闻言瞬间睁开眼,道:“你在身边的时候,他喝过酒?”
坤玉就道:“他应酬完过去的呀,说只喝了一点点,看着压根没醉。您呢,您应酬没喝酒吗?”
“……噢,”邵宴重又靠回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