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气,是真的了?”我追问。
“默之,过去的让它过去吧,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何况你全都忘记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段言跟你说的?”
“你对我的好,是不是都和这件事有关?”
“我们的友谊不是建立在伤害和拯救上的,你这样说就太伤我心了。”
“我该怎么办?”我垂下头,默然的问。
燕飞给我递上一杯热水,说:“默之,你要理智的想想,想想未来,孩子,你还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
我晃晃手,走出了她的家门。我感到羞耻,不是因为受到这样的伤害,而是因为大家劝我理智,冷静,让我因为到了理智之年必须做出的种种妥协而感到无端的羞耻。
我不想理智,为什么感到羞耻的是我而不是伤害我的人?
回到家,贝贝从卧室里光着脚丫跑出来,张开双手喊着:“妈妈!”我一把将她拥住,却无力抱起来。我叹口气说:“妈妈累了,有事跟外婆商量,贝贝自己去卧室玩好吗?”
“我就在这里,我不捣乱。”
我不知道该不该在贝贝面前说的那么直白,一直拖到吃饭的时间,先把贝贝哄睡了,我才敢开口。
妈妈做了一桌好吃的东西,没有意识到什么,一边夹菜一边轻松的问:“有什么事跟我商量?”
第一百零九章 空盒子
“妈妈,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我隐讳的说:“我知道失忆的那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父亲的去世为什么和我有关了。也许,父亲是无法承受这种压力。”
母亲听我这样一说,头也不抬,照旧吃饭,只是一直吃白米饭,一点菜也不夹,像是丢了魂似的,吃着吃着咬着筷子发起呆来,片刻,醒过来,把碗一放,进屋翻箱倒柜的,最后把床底的行李箱拉出来。
我问:“找什么?妈妈。”
母亲递给我一个盒子:“是你父亲留下来的。”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你父亲临终前嘱咐过,等将来你的记忆恢复了才给你。”
“你一直带在身边?”
“嗯,我打开看过,但是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他给你的是一个空盒子。”
“空盒子?”
我颤抖着拿过来,细细的摸索着,这是父亲抚摸过的盒子。
果然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用火烤一烤,用水洒一洒,以为会有什么遗言显露出来,可我一无所获。
“妈妈,当时我第一次提到刘老师的时候,你为什么说他死了?”
“你不是都回忆起来了吗?我还想问你怎么忽然都想起来的。”
“其实,我并没有恢复记忆,一定是那段记忆太痛苦了,我一往回想就会头疼,是真的疼,不是什么心理暗示。这些是段言跟我说的。”
“他干嘛跟你说这些?”妈妈忿忿的说道,“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拼命反对,就是不想让你跟知情者在一起。他向我承诺过会好好对待你,跟你结婚就是为了保护你,并答应一辈子不会说出这个秘密,我真的是看错了人啊。”
世界上最不稳固,最不值钱,最不费力气的事情就是承诺。
妈妈接着说:“当时我想,知道这个事情又愿意娶你的人,愿意跟你做朋友的,一定都是善良的人,现在想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那么刘老师那时候是没死?”
妈妈自顾自的说:“当年你出事以后,燕飞的父亲帮我们家大忙了,他当时是市长,比较有权威,考虑的也周到,既要保护你的名声,又要帮我们平这口气,就建议不交给公安局来处理,他来用其他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