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镇定,始终挂着微笑,心里也忐忑不安,预谋被人当众戳穿,毕竟是有压力的,趁童义信离开座位挑选海鲜的空档,碧月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说:“老童是无辜的,他人不坏。”

“他伤过很多女人的心。”我替自己辩解。

“他伤了谁的心关你什么事?跟女人恋爱,不舒适就分手,再正常不过了,段言也不是你唯一恋爱对象。”她不厌其烦的劝:“默之,叫一个人服输很多办法,成功是最有力的,你何必利用无辜的人。”

我双手紧紧握住水杯,心里不是没有波澜,她不知道,段言真的是我唯一的恋爱对象,正因如此,我缺少比较,不懂得男人,毫不设防,伤害也过深。

两人小声嘁嘁喳喳,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一个固执恳请,一个执迷不悔,童义信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知道,他站在旁边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和碧月都象见了鬼一样弹起来,又立刻坐直身子尽量装的自然些。

不知道他听到多少,他坐下来,锁住眉头,无神的看着桌面问我:“你要利用我吗?”

或许碧月并不真正打算把事情弄僵,她歉疚的说:“老童,让我来解释。”

童义信忽然双手交叉在胸,坚决的拒绝了:“不,不用解释,我早就知道了,默之不是因为爱我才想跟我结婚的,没关系,利用吧,我让她利用。”

他的这番话,过份出乎我们的预料,我刚才还是面红耳赤,现在更加手足无措了。

谁知他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吃惊:“让默之受伤的人,默之的前夫,是叫李韶华吧。”

碧月闭上眼睛使劲摇晃脑袋,说:“乱套了,乱套了。”

三个人执迷于不同的事,将那餐饭吃的食不下咽,最后碧月下了结论:“老童,我不插手了,默之将来会把一切告诉你的,也许要等到时机成熟,将来无论她说什么,请你原谅她。”

我把头压的很低很低,恨不得低到桌子下面去,这番话,就像是警察和失主在毫无原则的谅解一个小偷。

童义信捏住碧月的小鼻子左右扭两下说:“你这丫头,原来还偶尔叫哥,现在总是老童长老童短的,还不如义君乖,也从来没听你喊过默之姐姐,以后直接改口叫嫂子吧。”

他根本就是拿她当做直来直去的小孩子,并不放弃这段可笑婚姻的打算。

碧月冷着脸不吃这一套,我又接到了段言的电话,这是此日第三次了。从前想见他一面真的比见皇帝还难,现在,要不要见他,取决于我的心情和计划,他比我着急多了。

找个借口,带碧月先离开,过了两条街,我跟碧月道别。她气呼呼的问我:“刚才打电话的是段言吗?”

我默认。

她讽刺我:“不是要当我嫂子了吗?怎么还跟他纠缠不清?”

我已将自己归为罪人,所以不作任何表示,任她发泄心中怨气。

她忽然捧住我的脸,几乎要把我的肋帮子挤变了形,那么近的距离,她眼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将我的脸烘烤的更加灼热。她说:“上一次当就够了,不要跟他斗了,好吗?”

“我要见他。”我固执的挣脱了碧月,在她万般不解的目光中匆匆奔赴一家名为“夜蔷薇”的酒吧,段言就在这里等我。

找了一个幽暗的位子坐下,稍远处有个珠光宝气的女人一点也不配合这里的氛围,哈哈哈的笑着,笑的震天响,一边用手大力的拍着身边女友的肩膀,扯着嗓门说,股票又跌了,哈哈哈,什么,你赔了十几万了,哈哈哈,你怎么不敢笑啊,是不是脸又去做拉皮了哈哈哈。笑完很久不再有动静,可见不是发自内心的。

越寂寞的人笑声越响,钱可以买来热闹,但不能真正排遣孤独。

“贝贝怎样了?”段言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