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都放慢了速度,象童话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浪漫好看。
在齐墨,清晨一睁眼,就觉得一切已来不及,人人脚步匆匆,赶死队似的急......此刻在大连,享受着这个下着雪的夜晚,就如同到了静谧的天国。
进了酒店的房间,本想先给母亲挂个电话,一阵疲倦感袭来,我各衣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段言又一次强挤入我的梦里,指着我大声斥责:“你天天不说话又没表情,行尸走肉一样,贝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两夜里睡在一起,就象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我在梦里还那么笨,不知道如何反击,任由他咬牙切齿,手指快戳到我眼睛里,耳边恐怖的怒骂一声比一声更高。
终于被一阵电话铃声拽回现实中,我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浑身无力,象真的大吵过一架似的。
童义信在电话里说:“好大的雪啊。工作完成了吗?一起来赏雪吗?”
他真的跟过来了。
我接起电话,许久无法出声,他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很难受。他问清我的地址,急速向这边赶来。
我挣扎起来,站到洗手间的镜前,给自己添上一抹腮红,想用来掩盖噩梦带给我的憔悴。镜子里映出一个陌生的自己,我耳边想起童义信偶尔赞美的话,他说,你的脸那么干净素白。
于是,把腮红抹净。脖颈和手指都光裸裸的,一无饰物。我低下头,问自己:“默之,你在干吗?想要故作简单大方的姿态引诱谁吗?”
童义信的头发被雪打湿了,一脸的关切和焦虑,他一进门就着急的问:“你说你很难受,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他自作主张的去服务台把房间换成了豪华套间。
他指着大房间的那张作乱的欧式架子床说,今夜,你睡在这里。又把自己的外套扔到小房间里面说:“你看起来太虚弱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着,当然,我睡里面的房间,你会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无所谓,我心里说。
他打了电话订餐,服务生用小车推进来,精致可口的样子,我却没有半点食欲,他给我斟了半杯葡萄酒,说:“喝点吧,或许可以暖暖胃。”
他话没说完,我酒已下肚了,他重新帮我酒斟好,向我举起杯子,发现我的杯子又空了。
他吃惊的看了我一眼,讪讪的把酒放下,忙着帮我处理各种复杂的食物。分类、切割、涂抹酱汗,万般细心。一件松松的毛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放松惬意。
他说:“不要这样喝酒。是存心要醉吗?”
我打量着眼前的他。
假若我要跟这个人结婚,段言就不能跟义君结婚了,在那样一个家庭里,是极其看重伦理道德的。只要让碧月闭好嘴巴,我付出点代价不算什么。也许我会过的不舒服,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段言舒服。
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我,问道:“默之,你在想什么?”我偏过脸,假装断续喝酒,一仰头,把眼泪连同羞耻感一起逼了回去。
第六十四章 夜半童谣
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长时间盯着我看,试图从我脸上找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