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的日子,他连性格都开朗了。

“他带我上车也不说清楚,我以为是劫匪。”我小声跟段言嘟囔。

“刘强喉咙旁边长了一个瘤,前几天刚动了手术,还没有拆线,不到万不得已人家不想开口的,你想想有多疼。”

“没有下雨,干吗穿那么厚的雨衣?”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医生让他少出门,出门不可以伤风,所以这雨衣够大够厚,可以遮挡。”

医生。这个词立刻让我想到贝贝,她还在发烧,好久没有说一句话了,我这个粗心的不合格的妈妈。我立刻拍拍刘强的肩膀,快,先去医院,我女儿发烧了。

段言赶紧摸了摸贝贝的额头,刘强大概脖子痛不能灵活转头,便僵硬的,一声不响的拐弯向医院方向驶去。

给贝贝输完液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六点。段言对我的态度忽然大转变,他冷冰冰的问我:“贝贝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我打一个呵欠。

“孩子跟着你就倒霉成这样?早知道,我不会让你带她回家。”段言气急败坏的说。

“是吗?你如此关心孩子,怎么不见有什么表示,你跟别人鬼混的时候,可曾想过给她打个电话?”我也急了,口不择言。

他气愤的打翻了一个茶杯,把吵架升级,大声说到:“许默之,你好自为之,有你哭笑不得的一天。”

我不想理他,倒头便睡,太累了,太累了。初走时,我以为老家是避难所,临回时,我又觉得Z城已经容不下我,从段言身边到妈妈身边,又从妈妈身边转回段言这里,我依然没有喘息的机会。

以为转换地点可以转变事态发展,只是多数人自欺欺人一厢情愿的做法。我们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找不到出路。

醒来时,我默默的洗衣做饭,不断考虑那个刘强奇怪的所作所为,总觉漏洞百出,有种意念产生:会不会是段言指使刘强害我,终是不忍心又改变了主意?或是被我的“刀子”弄乱了计划,最后只得临时换一个“帮忙的”版本,齐心合力演绎下去,愚弄我这略笨的人?

或许,段言也在渴望我的消失?消失了,就彻底干净了,再不会烦心。

第二十五章 撕裂(1) 文 / 之上

我搅着锅里的米粥,混混沌沌,越搅越浓稠,渐渐变了面孔和颜色,这粥一样模糊的生活!一切似乎没有变,而我知道,回不去了,时间不能倒转,爱已经走远。

段言下班了。记得回老家前,他还会从背后环抱着我,吻我的脖颈,轻轻叫:“小乖。”如今,再有这样甜蜜的动作,两人都会觉得不自然。

“情感”自身变化的时候,从不跟当事人商量,双方都会觉得无辜,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不由己。

他放下包,换鞋,上楼去卧室看睡觉的贝贝,厨房离他那么近,他却没有耐心多走几步先跟我打个招呼。

他抱着贝贝下楼,对我抱怨道:“你做饭做了多久?”

“嗯?”我望着他的脸,听不懂。

他不愿意再忍受我的迟钝,脸上遮掩不住的烦躁:“贝贝用手指抠墙粉吃,好像早就醒来了,你多久没有看过她?怎么当妈的?”

是啊,不合格的妈妈。我羞愧的低头搅拌锅里的粥,锅底泛起黄黑色,糊了。

“算了,出去吃。我恰巧有事情同你说。”段言挥挥手,一家之主的威风。自我没有工作起,我就感觉自己一天比一天矮了,如今,我成了经济上的侏儒,说话都不知不觉气短。

西餐厅真是优雅,连服务生都转来转去长着明星的脸。其他地方暗暗的,每张桌子头顶悬一盏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