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桑昕婉也不便再追问,只能让他们注意安全后也放下了手机。
牧丞泽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笑着道,“他们效率还挺高的,我们那通电话打完不到一个小时,这事儿就解决了。”
他起身拥着她去洗澡,“别想啦,我们明天要去试订婚的礼服和妆造呢,还是早点休息吧。”
虽然桑昕婉和苏软关系好牧丞泽一直都知道,她会为好朋友担心也正常。
但他就是有私心,他不想让别人的事情影响她的心情,也不想总有类似的突发事件打扰他们两人的独处时光。
*
君越被那两个高大的白人警察带出来的时候,发型是凌乱了点,但眼睛很亮,远远看见苏软就冲她招手。
苏软小跑过去到他跟前,一眼就看到了他嘴角旁边的淤青和血迹,顿时呆住了。
“这是……他们打你了?”
君越后知后觉般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嘴角,反倒笑着安慰她。
“哪儿有的事,我刚才在里面打瞌睡,不小心磕在桌子上了。”
苏软咬了咬唇,没再说什么。
他这谎话假得她都没心情戳穿,看着身后两个凶神恶煞的白人警察,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扯着君越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们回家。”
君越看着她扣住自己手腕的手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转过头对着那两个一直站在原地尽职尽责的警察眨了眨眼。
苏软一路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明白,他们明明不是有过错的那一方,却遭受到了拘留和毒打。
君越是为了自己才受了这种屈辱和毒打的。
一直到家,苏软拿来了酒精和药膏想要帮君越处理嘴角的伤口。
君越安慰她,“我不疼的。”
却还是在棉签接触到伤口时轻微颤抖着身体。
苏软再也忍不住。
君越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哭了,一边掉眼泪一边面无表情地给他涂药。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等她重新收好棉签和药膏的时候,默默站在了她的身后,双手交叉绕过她身前,将她搂在了怀里。
苏软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他的接触,她停在了原地。
君越低声在她耳边道,“是我的错,又让你担心了。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他顺势让她的脑袋静静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苏软轻轻抽泣着。
两人的气息交缠在颈窝两侧,前所未有的亲密。
君越内心感慨了一句,不枉自己之前受了这一拳。
作为黑道世家的少东家,即使是在澳洲,君越也不可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早在他刚进去不到三分钟,警署里就有人认出了他。
在苏软联系到桑昕婉请牧丞泽帮忙之前,那个警局的局长就已经汗流浃背地坐在他面前,用尽毕生所学跟他解释这只是一场误会。
他们之前发生冲突的那个地点是一个监控盲区,不过已经从热心围观群众发布到社媒上的视频里拿到了需要的证据。
“君少,您当然是无罪的,那几个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事后自然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君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可以走了?”
局长赶紧点头,“当然,不过如果您肯赏脸一起共进晚餐的话,我也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做得不错的中餐厅……”
君越没心情再跟他虚以委蛇。
“哎,打我一拳。”
他不顾局长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如何惊惧,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就照着这打,稍微用点力,流点血都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