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药咽下去,又重新躺好,桑昕婉关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好点了吗?”
牧丞泽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还是很难受。”
桑昕婉心想果然自己在家给他吃药降温还是不管用,看来还得去医院输液。
她准备起身拿外套带他去医院,却被牧丞泽抓住了手,又坐在了沙发上。
“你和那个外国男生……是什么关系?”
因为高烧,牧丞泽的眼睛通红,嗓子也干哑得不行,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可怜的模样。
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又因为这个问题本身而感到莫名其妙的好笑。
“哪个外国男生,乔治?”
她像哄孩子一样的摸摸他的头发,“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真的,今天是我第一次和他出去玩。”
牧丞泽轻轻撇过了脸,从桑昕婉的角度看他似乎抿起了唇。
“我都看到了,你们一起去吃饭,他送你回来,抱了你的小猫,临走前还说什么下次要牵你的手。”
桑昕婉一怔。
刚才乔治的声音确实不算小,但她没有想到牧丞泽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而且他应该是之前他们去餐吧那会儿,他就跟着了。
“真是小可怜,”桑昕婉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笑眯眯道,“吃醋啦?”
牧丞泽不肯把脸转回来,但耳朵已经红透了。
一年没见她,他每天念着她想着她梦里都是她。
她倒好,和白皮小帅哥亲密无间的,如果不是他找来了,是不是她和那个男生真的要开始计划“下次”了?
他心里很气,很委屈。
桑昕婉看他一副明显在闹别扭的模样,捏了捏他的脸。
“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生病了,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知道吗?”
“至于你想问的,想了解的,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再好好聊。”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些。
牧丞泽听她话里要把自己单独留在客厅的架势,赶紧直起身子来,“我不要一个人睡这里。”
桑昕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牧丞泽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我要睡卧室。”
像是怕她听不懂更深层的含义,他又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我要睡卧室,我想和你一起睡。”
这下换成桑昕婉脸红了。
她瞪了牧丞泽一眼。
*
家里只有女士的睡衣,不过好歹也是衣服裤子的套装,不至于让牧丞泽穿睡裙。
不过两人身形差距有点大,桑昕婉看着牧丞泽露出的半截胳膊腿忍俊不禁。
牧丞泽微红着脸,有些僵硬地在她香喷喷的小床上躺下。
感受到她坐在了床边,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背上。
他其实知道她和乔治没什么的,乔治可能都没有来过她家里。
家中所有东西都是女士专用,根本看不出来有任何一个男性生物生活过的痕迹。
但他就是没办法不拈酸吃醋。
他太害怕了,他在她身边空缺的这一年,他总怕有人已经乘虚而入了。
她身上散发着的那股熟悉的淡香味让他前所未有的放松,很快他就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就是浑身都酸痛。
牧丞泽拿下额头上已经化成了一袋常温水的冰袋,坐起来时有些恍惚。
自己现在真的是在她异乡的小床上。
桑昕婉听到卧室里传来的动静,走过来笑眯眯地歪头对他道,“你睡了快十几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