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据流传出来的消息,牧家这一次开族谱的仪式,就只加了一位的名字。
很难不让人猜想,桑昕婉是不是因为牧家这两位少爷暗中操作的缘故,才没有能够顺利进入族谱。
但想归想,没有人敢去牧家打探消息的。
又不是明天就不在S市混了。
桑昕婉在桑时宜入了族谱,和陆洋的订婚请柬派发出去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自己的身份可能会变得有些尴尬。
所以收到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一些不那么熟的同学发来旁敲侧击的消息,她也只是心平气和地承认了自己寄宿在牧家但没有被收养的事实。
反正她只是客观陈述,至于别人要怎么解读,那就跟她无关了。
一千个人眼中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呢。
牧家的佣人们自然也知道此事,虽然明面上不说什么,但桑昕婉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她是不是过段时间就会被赶出牧家去。
应该是有牧丞泽的眼线给他汇报了这件事,当晚他便来问她,是不是因为没能进牧家族谱伤心了。
桑昕婉只说自己没有满足牧老夫人的要求,没进族谱也是正常的事,没什么难过的。
但牧丞泽明显不相信,第二天起她就没有在牧家见过那几个嚼她舌根的佣人了。
但只有桑昕婉自己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她真的不在意这些事。
比起被当做棋子拿去和其他豪门联姻,桑昕婉觉得不进族谱也挺好的。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考量如果不得不提前脱离牧家,她应该做点什么来养活自己。
上一世她没能继续完成学业,和牧疏迟结婚以后也没有发展什么事业。
没什么的时候,就在家里画画。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自己画了不少人物的线稿,随手发在网上,似乎还有网友夸她画得不错。
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为了鼓励她才这么说的,但是桑昕婉想了这么几天,觉得从前世的种种经历来看,自己好像只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和兴趣。
她打算现在先随便找个画室做学徒,慢慢学起。
*
很快就到了桑时宜和陆洋订婚的当天。
地点订在了S市的一家五星海滨酒店,从场景布置到礼服妆造都是顶级配置。
虽然不是结婚,但已经联系好了S市最权威的几家媒体现场拍摄和直播,肯定不能有任何糊弄的细节。
“昕婉,等会儿你就躲在我身后,不要让镜头拍到你。”
牧丞泽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胸针,一边看着坐在镜子前,正由化妆师打理妆面的桑昕婉。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礼服,乌黑发间只别了一朵珍珠缎面花,却让他始终看着镜中的她挪不开眼。
周围的场景和两人的造型,都让他有种错觉。
今天是他们两人的婚礼。
她会穿着婚纱,手拿捧花,笑靥如花地在所有人的观礼下对着他说出一句“我愿意”。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牧丞泽的整个思绪都幸福得轻轻飘了起来。
但下一秒,他眼前突然闪回了一个场景。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他看到了。
那是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白裙女人。
因为低垂着头,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
他的视角很高,像是站在房梁上看的。
随着这个画面涌入脑海一块到来的是他心脏突如其来的阵痛,像钻心剜骨一样持续了好几分钟。
直到化妆师为桑昕婉最后轻轻薄涂了一层口红,让她看看镜中自己的妆容是否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桑昕婉一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