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给人家看到了。”
十分扭捏作态的语气,遗怜听得放声大笑。
元暮江见她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心蓦地一软。况遗怜这个人,他是很了解的,宝相庄严了这么多年,很少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他把简单的牵手变成十指相扣,她也不恼,只是含着一点淡然的笑,平静地接受所有的心潮澎湃。
“况遗怜,你怎么生得这样漂亮?明明我看的年头也不短了,可还是觉得意犹未尽……”元暮江咂咂嘴说。
遗怜闻言,越发笑得上半身发颤,她费力踮起脚去摸元暮江的发心,语气中难掩沾沾自喜:“天生丽质难自弃嘛,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下,就连元暮江也没忍住噗嗤一笑,他觉得况遗怜自以为是起来,也挺可爱的。
七四、煎熬亦自求
二月初六这天,程家把催妆礼送了来。家下人还带来一句话,程家太太要请四姑娘过府一叙,其实主要就是陪陪他们家那个病恹恹的六郎。
一个命在旦夕的男人,娶了老婆还不多见见,那一笔数目可观的聘礼不就白白浪费了么。
兰则倒也没多想,虽一想起程六郎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心里还是后怕。但毕竟两家是过了明路的,再矜持也不过三两天的事儿,所以她还是换了身鲜亮衣裳,往程家去了一趟。
程家到程六郎这一代,已经无爵可袭,不过祖上还是风光过,因而他们家这一所大宅院外表看起来还是很气派惹眼。兰则下车之后,就有丫头婆子一路引着往里进,她是第一次来,拘束得很,有那会来事儿的小丫头,还会讲俏皮话博主子欢心。
“怨不得今儿一早喜鹊就叫个不停,原是少夫人要来,太太也早不说给我们知道,她自己个儿颠三倒四忙了一上午,反让我们躲了不少清闲,真是该打。”
对于这些恭维之语,兰则没过多理会,只轻轻一勾唇,就算笑过了。
又往前进,路就不比先前开阔,密密实实的花架子,影影绰绰的石山,明明是富贵人家的亭台楼阁,无端却透着一股子阴森。
兰则心中惴惴,不敢再往前走了,便借口腹痛,要玉秀扶她去阑干上靠一靠。
“怎么不先去拜见程家伯母?我瞧着这路,不像是通往上房的样子。”兰则状若痛苦问道。
这回开口回话的是一个满脸福相的老嬷嬷,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讲话时一板一眼,不太像存心骗人。
“还说呢,偏好事都赶在一堆儿了,在您之前,庆阳郡主已携长乐郡主先到了半刻钟,现下太太正陪她们母女俩闲话,只怕不得空见您。故而奴婢们先带您到翠微堂去,那是六少爷住的地方,您过去坐坐也没什么。”
兰则还没正式过门,她的身份在世人眼里,远够不上能觐见两位郡主。程六郎母亲这一番安排,严格来说并无不妥,然而没来由的,兰则胸中还是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尤其当她听到贺翊也来了程家,那种不安便更千丝万缕般,久久不能散去。
那老嬷嬷回完话,见未来少夫人只是眉间微蹙,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便又催道:“六少夫人既是身子不爽,不如先随奴婢们进去,待会儿请了郎中来瞧,也便宜。”
兰则知她有差事在身上,也不多加为难,只附耳同玉秀说了两句话,便准备只身去见程六郎。
玉秀是个实诚孩子,一听兰则想要支开她,便发起急来:“来之前太太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看好四姑娘,现下我不在姑娘身边怎么成?”
姜家虽说妻妾儿女众多,在孙夫人的打理下,也不是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大家夫人辖制女眷的歪门邪道,兰则见的少,玉秀则更孤陋寡闻。
兰则见玉秀还在犯傻,忙在袖口下重重摁了这孩子的手,耳提面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