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对嘛,累了就歇歇,成宿成宿做那些劳什子活计,熬坏了眼睛不说,对身子也不好。”冯琦轻手轻脚爬上床。
裴湘今儿真是累了,连眼儿也不抬。她的眼睛生得最漂亮,眉毛也好看,睫毛也很长,冯琦看入了迷,情不自禁亲了她一口。
放在往常,裴湘一定狠骂他,今天她却出奇的安静,连声也不吱。这纵得冯琦越发起了性,蹑手蹑脚地,他又去解裴湘胸前那一排小盘扣,隔着衣物摩挲起来。
裴湘都快睡着了,又被他摸醒,气得一脚把他踹下床,大骂道:“摸摸摸,有什么好摸的!”
冯琦不意她这样横眉怒目,忙又换上一副谄媚嘴脸 0:“我不过是瞧你做活儿累着了,想着替你捏捏身子解乏。”
裴湘看他这副窝囊样就来气,以前风光的时候,好歹还装一装温润儒雅,现在横竖是面子里子全不要了。就知道装乖,就知道动手动脚。
“我用你给我解乏了吗,你就替我解乏?”裴湘扣扣子的同时,还不忘训人。
“嗳哟小姑奶奶,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这样看我不顺眼?”冯琦想伸手帮扣扣子,被躲开了,他又尴尬挠头。
裴湘穿戴规整才说实话:“赶明儿请个郎中来瞧瞧,我估摸着是有了。”
冯琦一时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俩在一起这几年没少在床上鼓捣,都没怀过。裴湘突然说有了,天知道有什么了。
“有啥啊?”
裴湘气得去揪他的耳朵:“有小杂种!还能有什么!”
冯琦这才听明白,他要当爹了。
嘿嘿,??喜事了
喜!喜上加喜!
八七、画屏灯照洞房深
也不知贺小郡主她们用了甚样的法子,元暮江最后还是保下一条贱命。
事从隐秘,又跟皇室宗亲有牵连,况遗怜不敢深问。从乱葬岗把人捡回来,就照贺小郡主信上写的那样,带着元暮江离京外逃。
出城那天,是一个繁星点点的凉夜。知情的人很少,也没有旧友相送,连丫头小厮都被遗怜用重金遣散了,只有一架孤零零的马车,载着两个隐姓埋名的人,漫无目的浪迹天涯,周游海角。
自此以后,这世上也就再没有所谓的元家三太太、五少爷了,真正活下来的,是一对冲破身份藩篱的男女。放弃既定的一切毅然出京,历汴泗,到江淮,南至姑苏、吴兴……大千世界,他们哪里都可以去。
一连赶了很多天的路,雇的车夫见势不对,也扯故跑了。元暮江还病着,一直在马车上昏睡,遗怜没办法了,只得从头学驾车。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她和元暮江逐步改变了养尊处优的习性,什么事都学着自己上手,真正像平民夫妻那样相处。
其实,人这一辈子,很难说哪个选择就是绝对正确的,大多数时候,人都在憧憬自己没走过的那条路。受制于人的时候向往自由,真正自由自在了又盼望能有个安定家园,以免劳苦奔波。
就拿况遗怜来说吧,她第一次真正步入民间,每天跟贩夫走卒打交道,她也会觉得有一些辛苦。
尤其那段时间元暮江还帮不上什么忙,她白天忙着赶车,晚上还要找吃的喝的照顾伤患,累得浑身酸软。好不容易逃到远一点的地方了,想着夜里找个小店投宿,能用上净水、吃上热饭就行。
谁知当地民风太过剽悍,遗怜她们那架车看起来又有点值钱的样子。果不其然,等入了夜,遗怜在房里洗完身子出来,正准备吩咐小二哥帮忙给马喂些草料,到地方一看,哪还有马?哪还有车?
连车带马,早不知被谁偷了个干净。
这群江洋大盗下手倒利索,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遗怜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围着马车停靠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