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族的谱儿?没门儿!

霍夫人打了冯琦,又回屋里去劝昔玉,要她低头说软话,不管怎么样,今儿先留冯琦住一晚再说。

昔玉那时候正在照着药方查点送往江南的药,兰则的病,她一早得了信,忙前忙后几大天,哪有功夫管丈夫这些烂事。因而,不论霍夫人说什么,她只点头笑一笑,表示听见了,再没下文。

儿子不成器,霍夫人在媳妇面前本就有些抬不起头,再加上昔玉现在一不高兴就喜欢放狗咬人,霍夫人斗不过她,劝也不敢深劝,一扭腰,又夹着尾巴出去了。

出来院子里,当然还是要寻冯琦的不痛快,洋洋洒洒骂了他几百句,过后又叫来小厮们把他五花大绑,一把大铜锁压在身上,弄得冯琦动弹不得。

那天也是邪门,逆来顺受二十几年的冯七郎君,突然就硬气起来了。小厮架住他往屋里拖,他死命往外挣不说,中间路过一个莲鹤方壶,夏日里看鱼使的,他二话不说撞上去。视死如归一般,下人们哪里想得到,拉也没拉住,左半张脸全毁了。

鲜血顺着口鼻往下来,霍夫人也慌了神,忙又撕心裂肺喊请郎中。

只有冯琦知道,他这伤只是看着吓人,实则并无大碍,他哆嗦着手伸向霍夫人,还是求她允准,许他往裴家跑一趟。

霍夫人连骂一万句猪油蒙了心,真是被妖精索了魂儿了,血流成这个样子,还惦记外头那个小娘们儿!把小儿子抱在怀里的时候,霍夫人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姜兰则的好来,要说蛊惑人心,这一个,真是拍马也赶不上那一个!

她不知道的是,冯琦对这两个女孩子的想法,从根本上就不一样。他对兰则,更像是青春悸动,唯美但不深刻。他对裴湘,或许更多几分真情吧,毕竟是肌肤相亲多年的女人。

其实,判断一个男人爱不爱很简单,就看他能豁出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