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不会是断了吧?或者是更严重的,比如说截肢?姜莱的声音颤抖起来,变得惊恐无比:“我的腿?”

沈贺桉语气镇定地安抚她:“没事,骨折了,不是特别严重,养养就好了。”停顿一秒,他又补充道:“你没事,轻微脑震荡,腿骨折了,昏睡了一个晚上……医生说醒来就好了,其他都没什么事。”

沈贺桉的语气变得淡了一点,他又一遍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莱砸吧了一下嘴:“有点渴。”

沈贺桉沉默地拿起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保温杯,然后拧开来自己先用嘴唇碰了一下,然后才拿给她:“喝吧,温度刚刚好。”

姜莱捧起保温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干渴到有点痛的喉咙口终于缓解了点。但奇怪的是她的嘴唇从刚刚醒过来时就是润润的。

姜莱看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果然有几支棉签。

姜莱看向沈贺桉,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有些疲惫……大概是因为平常的他每天都收拾得干净甚至称得上是精致,但此刻嘴唇上面却冒出了一点胡子茬的缘故。

知道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后姜莱开始觉得心虚,她不由自主地去观察沈贺桉的脸色,直觉告诉她沈贺桉此刻的情绪很不好、非常不好。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无言地坐了几秒,姜莱抠了抠自己的掌心,小声开口:“你昨天晚上在这守着我吗?”

沈贺桉没有说话,一双黑沉的眸就这样一瞬不眨地看着姜莱,神情看上去有点凶。

打了石膏的腿有点隐隐作痛,姜莱后知后觉自己的身体确实有点不适,脑袋也好像有点晕。身体的不适和沈贺桉的冷漠让姜莱的神色变得委屈:“干嘛……”

“我很生气。”沈贺桉深呼吸一口气,语气终于不受控制地冷下来:“你最好想好要怎么跟我解释,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乖乖。”

再生气,还是叫着乖乖的。但是姜莱以及被沈贺桉给宠惯了,此刻委屈得眼眶已经变红。她赌气地垂下眼睑,不去看沈贺桉,也不回答他的话。

“我叫医生过来再检查一下。”沈贺桉这么说完,然后便起身出去。

几分钟后他带着医生回来,医生开始给她进行例行检查,无非就是问问这疼不疼,那儿痛不痛。姜莱都说还好不怎么痛,来给她检查的是一个女医生,问她话时很温柔,按她脑袋的动作也很轻。

医生此刻停住动作,有点诧异地问她:“怎么哭了呢?很痛吗?”

沈贺桉闻言看向姜莱的脸。方才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医生的动作以及问话,只不过没有把视线落在姜莱的脸上。此刻一看她,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泪珠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被子上,哭得那么汹涌,那么可怜。

沈贺桉的心脏一疼,他俯身拿纸,要去给姜莱擦眼泪,却被她偏头躲过去。

他的动作一顿。

大概医生也看出是眼前这对郎才女貌的小情侣闹了矛盾,于是不再逗留,只是跟他们交代了一句有任何不适就及时找医生,以及现在需要静养后就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轻手轻脚地关上,沈贺桉没有再试图给姜莱擦眼泪,因为他把医生的话给听了进去,不想让姜莱的情绪再过激。

他轻叹一声,声音变软:“不哭了,乖乖……医生刚刚说要静养,情绪波动不能太大,嗯?”

姜莱不理他,自顾自地哭得泣不成声。

沈贺桉有点无措。他想要把姜莱抱进自己的怀里,又怕动作太重弄疼了她。他只能半跪在床头,温言细语地哄:“对不起,我刚刚语气太凶了宝宝,我跟你道歉。我实在是太生气了……知道你出事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我真的着急得不行。我们明明约定过不能再去玩赛车这些可能危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