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很想睡觉。

沈贺桉语气未变:“不想做爱了是不是?”

姜莱闻言微微一顿,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到沈贺桉正垂眸看着她,眼底似乎压着什么情绪,眼眸看起来黑沉沉的。

姜莱的视线划过沈贺桉妥帖的白色衬衫,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子已经胸膛处明显被撑起来的轮廓,又看到他系在西装裤头的黑色皮带,已经皮带下不正常的弧度。

姜莱忽然又感觉热了。

她眼神飘忽、支支吾吾:“要……要也行。”

沈贺桉看着她,姜莱感受到落在她脸上的灼热视线,呼吸骤然发紧。她听到沈贺桉淡淡的、却仿佛山雨欲来一般的声音:

“要就喊人。”

姜莱心想沈贺桉真的很睚眦必报,她只不过是在给孟蔓打电话的时候叫了他的名字,他就要记到现在。可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还是迟疑着小声开口:“……daddy。”

沈贺桉低低应了一声,又忽而开口:“叫别的也行。”

“什么?”姜莱没有反应过来。

“叫老公吧。”这句话大概酝酿许久,沈贺桉才能声音自然地开口:“我是说,在朋友面前称呼我是男朋友。我们上床的时候,可以叫老公。”

40 告白不像告白,狠话不像狠话

沈贺桉垂眸看着坐在沙发上神情有点怔愣的女孩,眼底是隐晦的、压制的欲色。

下一秒他却见女孩瘪起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蓄满泪水,声音破碎、可怜,让他的心也跟着碎了:“什么老公?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结婚的不是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贺桉被她谴责的眼神钉在原地,情感和理智在刹那间打架,他的情感让他下意识想抬起手把哭泣的可怜人儿抱进怀里,理智却告诉他必须要弄清姜莱话里的意思,要抓住机会问清楚。

但是没等他回过神,一只手已经抓住他的衣服下摆。沈贺桉看过去,那只本就白皙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更加苍白,粉色的指尖也变得透明,那么用力,又那么脆弱。

沈贺桉有点受不了,他向来是看不得姜莱委屈的,连装委屈都看不得,更何况是真委屈?

于是他抬手包住姜莱的手,把那只微凉的小手拢进他温热的掌心里,他突然发觉他手心里的这只手在微微地抖。

“乖乖……”

“沈贺桉。”

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沈贺桉用指腹轻柔地摸过她的手背,竭力挽救糟糕的氛围,眉目温柔地看着姜莱道:“你说,宝宝,我在听。”

每次姜莱受了刺激下定决心要说点什么时,这种冲动总能被沈贺桉的温柔给冲散。

姜莱眼眶通红,一股气憋在心里,憋得她本就不适的身体开始轻轻发抖。一只大手轻柔地把她揽进怀里,背上是熟悉的、温柔的抚摸:“呼吸……乖乖,呼吸,不要憋着气,深呼吸乖乖……”

姜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他的背,把他的衬衫给抓皱了,又把他的肩头给浸湿了。

不要这么没有出息。姜莱在心里警告自己,就这么说出来吧,结束就结束了,难道她要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和委屈,一直这样畏畏缩缩吗?

“沈贺桉……”姜莱又叫他的名字,话尾哽咽,尾音带着颤抖,听得沈贺桉的心都要碎了。

他更深地把姜莱揉进自己的怀里,低声在她耳边应了一声“嗯”,他很想跟自己的宝贝说你要什么,说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可克制以后,他只是温柔地询问道:“乖乖要说什么?我在听着的。”

“结束就结束了。”沈贺桉恍然间听到姜莱说了这样一句,他的心脏在刹那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紧紧攥住,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