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黄昏暗的灯光模糊了沈贺桉的脸颊轮廓,姜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温和地唤她乖乖,跟她说晚安。
姜莱讷讷地回了一句“晚安”,话落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才发现自己的嘴唇有几分刺痛。
她这才想起来,她的嘴唇今天晚上因为激烈的啃咬有点破了,一道细小得不能再细小的、不仔细去感受不会发觉的伤口落在她的唇瓣上,提醒着她今晚沈贺桉的失控与反常。
这反常与他此刻的平常一对比,显得更加奇怪。
姜莱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毛毛的,似乎是一股说不出的不安全感。她下意识拿眼神去寻沈贺桉,他却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一般,已经侧身去关闭床头灯。
卧室归于一片黑暗,姜莱攥紧被子,片刻后没有安全感地寻沈贺桉的手臂。她环住沈贺桉的手臂,把脑袋虚虚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面。沈贺桉没有动,由她靠着,却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轻轻拍拍她的头。
姜莱莫名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点堵,说不清的难受。但是她今天晚上确实折腾得太快疲惫,很快就这样靠着沈贺桉的手臂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沈贺桉在她发出像小猪一样浅浅的呼噜声时睁开了眼睛,他没有动,因为手臂还在她的手里,他怕自己动了把怀里的小猪给吵醒。
今晚姜莱累惨了,他知道。其实他今晚不该坚持要回家,毕竟一个小时的车程并不算近,姜莱才喝过酒,很容易晕车。虽然最后姜莱没有晕车,但是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蔫答答的,精神状态是少见的颓靡。
沈贺桉嘴上没有说,但是其实心里是有些心疼的。他知道是这小混蛋活该,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可怜她。
今晚他本该做些什么,像从前一样,让姜莱长点记性,让她不敢再乱跑,可他却罕见地变得茫然。
他当然可以惩罚姜莱,他知道姜莱会怕的,就像她今天撞见他开门时的表情一样。可然后呢?沈贺桉知道,姜莱最会阳奉阴违,她会不会表面妥协,其实心里就开始策划着离开?
他让她讨厌了吗?他选择的方式错误了吗?沈贺桉在姜莱浅浅的、毫无防备的呼吸声中冷静地自省着。
他从来没有伤过姜莱,他只是想让姜莱好,像长辈对自己家小孩有着的殷殷期盼一样;他只是想要姜莱依赖自己,想要在她的生活里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他做错了吗?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姜莱永远爱她,永远只有他一个人?
姜莱睡到半夜,因为口干舌燥而醒过来。她每次喝了酒睡觉的时候就总是容易觉得口干,她习惯性地把手伸出被子里,往床头柜上一探,却并没有摸到保温杯。
往常沈贺桉总会在睡前帮她把保温杯灌满温水,然后放在她手边的床头柜上,这样她半夜想喝水一探手就能够拿到。
姜莱坐起来,手又往床头柜上扫了扫,最后确定床头柜上确实没有她的保温杯。
姜莱又舔了舔嘴唇,微微的刺痛感让她清醒许多,也更加口渴了。姜莱看了眼旁边的人,黑暗中她确实基本上看不见,但是能够感受到沈贺桉已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估计已经熟睡。
姜莱想着她今天晚上已经够折腾了,于是没有再把沈贺桉叫醒,只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去客厅倒点水喝。
姜莱赤着脚来到客厅,烧水壶里的水上凉的,她懒得去煮水,倒了一点水到自己的杯子里,打算凑合凑合。冰凉的液体滑入胃里,把姜莱冰了一个激灵,脑袋也像是在突然间清醒了一样,姜莱突然想起一件事
沈贺桉是怎么知道她在哪里的?
从前她跑去酒吧玩沈贺桉来抓人的时候,要么就是她给了他定位地址,要么就是酒吧是常去的那几个,不用说都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