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嫁了裴砚礼,可裴砚礼身子不好,只半年就走了。

她熬了那么多年,守了那么多年寡。

什么都没有,守着那冰冷的院子那么多年。

那样的日子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觉得可怕。

就算真的只是做梦,她也不想赌,不敢赌。

她跟沈云舟不一样,她熬不住,那样的日子会疯的。

现在她嫁了温知言,她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

就算不能走到那样的位置,最起码,也是正常过活。

至于沈云舟如何,不关她的事。

她现在自身难保。

想到这。

她用力的擦了擦眼泪,飞快的穿好衣服整理好妆容出了门,在婆子的带领下到了前厅。

这会,三家长辈都整齐的坐着。

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一个个黑着脸。

看到沈云惜来了后,沈夫人焦急的冲过去把她护在怀里。

不等其他人说话,她便开始又哭又说。

“这件事肯定是沈云舟搞的鬼,她从小就不老实,肯定是她又想当世子夫人,又不想担责任,才会把我的惜儿拉扯进来。”

她这一嚷嚷,所有人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沈将军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可这么多人在,他不想跟夫人吵起来。

温夫人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想必是沈府一次出嫁两个姑娘,东西都置办的一般无二,忙乱之下才出了错。”

“现在既然已经拜了堂,入了洞房,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的好。”

武昌侯眉头紧皱。

“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不如将错就错。”

沈将军看着从头到尾绷着脸的闺女,小心翼翼道,“舟舟,你觉得如何?”

“你要是不乐意,爹这就把你接回来。”

沈夫人跟被踩了猫尾巴似的立马炸开了,“不行,我不同意,都嫁出去了,哪里还能接回来。”

“她都占了大便宜了,她有什么不乐意?”

“明明受委屈的是我的惜儿,你这做父亲的居然视而不见,还只关心那黑心肝的死丫头。”

沈将军再也忍不住,他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咬牙怒吼,“你闭嘴。”

沈夫人本来还想犟,可在接触到男人冰冷的眼神时,不禁身子一缩,咬着唇抱着沈云惜默默垂泪。

沈云舟扫了一眼抱头痛哭的母女俩,眼神淡漠,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明明是亲生母亲,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这么讨厌自己,她真的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厌恶自己,可她问不出来。

现在,她努力忽视心里的不适,清冷的嗓音没有丝毫起伏,“花轿抬错这件事,怎么错的,谋划者心里有数。”

“这个锅,我不背。”

“将错就错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谁也别想把脏水泼我身上。”

“裴世子,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你要是接受,那就这么着,要是不接受,我的花轿回沈府,以后咱们没关系。”

裴砚礼眼神复杂的看着脊背挺直,神情冷漠的沈云舟,“既然是花轿抬错,那就说明你我之间有夫妻缘分。”

“这也不算错,而是天意如此。”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紧绷的神情终于落下。

温知言回头深深的看了眼沈云舟,最后艰难的别过脸。

他现在连提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武昌侯见大家意见统一,就率先起身。

“既如此,那大家就都回吧。”

“以后这事就翻过了,谁都不许再提。众人沉默的散开。”

准备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