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闻知言的心脏。

闻知言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只是一个丁忧的孝子。”

这句话仿佛一盆冰水,无情地浇灭了沈云惜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焰。

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闻知言,满脸的难以置信。

短短几天时间,沈云惜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她原本圆润的脸颊迅速消瘦下去,变得凹陷,与沈夫人当初瘦得脱相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整个人看起来刻薄尖锐。

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温知言。

他不仅只给沈云惜吃素,而且每餐的分量都少得可怜。

还让她日日跪着赎罪。

更是让她跟农妇一样去翻地,准备种菜,以后也省点。

沈云惜腹中的孩子正拼命地吸收着她身体里的营养,可她却得不到足够的食物供给。

这样的折磨让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弱,面容也越发憔悴。

温知言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沈云惜的崩溃与哀求。

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细致入微,与沈云惜的失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沈云惜终于忍无可忍,她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桌子,茶具和茶水顿时散落一地。

她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死死地抓住温知言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喊道:“温知言,放我走!我不做你的妻子了,你就放我走吧,算我求你了!”

“以后我生了孩子就给你送回来,不放过我吧。”

“母亲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身子不舒坦。”

“”要是我知道,就算是跪在母亲身边守着也不会让她出事,更不会坏了你的前程。”

温知言对她的哀求都无动于衷,哪怕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腿上,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若无其事地将裤腿提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一些腿部的疼痛。

他的薄唇微微开启,发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淡漠:“二小姐走的时候留下了很多护卫,将军府基本上不会再有人能随意闯入。”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沈云惜的心窝:“有人举报沈家通敌卖国,陛下派了禁卫军去搜查,结果查出了大量的信件。那些信件虽然陈旧,但足以证明沈家通敌叛国的行为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了。”

沈云惜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她无法相信温知言说的话。

她的父亲多年来一直为国征战,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呢?

“不,不可能!”

她摇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父亲这么多年回来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去通敌叛国?”

“别说没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他也不会把证据留这么久啊!”

沈云惜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温知言唇角勾着嘲讽。

“重要吗?”

沈云惜泪眼婆娑。

确实,陛下只想看到他想看的。

现在沈家已经倒了,那些信件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确实有那个信。

这时,温知言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沈云惜,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凉意。

“你说,沈家守卫森严,那信又是如何进入沈家的呢?”

沈云惜闻言,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前几日胡十一交给她的那个盒子。

然而,她在心里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盒子!

温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