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来,趿拉着鞋子快步走到门口,猛地一拉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仿佛是在抗议她的粗暴。

门开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让沈云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的天,裴砚礼站在门外,嘴唇发紫直打哆嗦,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就连舟舟两个字都叫不明白。

沈云舟见状,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别再折腾了,赶紧去休息吧。”

裴砚礼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用那冻得发僵的手指紧紧抓住门框。

他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着,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突然,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若是换作以前,沈云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伸手扶住他,毕竟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告诉她,看到他人处于困境时,绝不能冷眼旁观。

可如今,她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摔一跤也好,早点死心,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眼看着裴砚礼就要直直地摔倒在地,周义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周义抱着裴砚礼,满脸焦急地看着沈云舟,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似乎希望她能看在裴砚礼如此可怜的份上,心软一下。

然而,沈云舟只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旁边的侧屋,那是专门给值夜的小丫头住的房间。

虽然她们一直没用过,但里面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她冷淡道,“把你家主子放那去,你要是再鬼哭狼嚎,别怪我心狠。”

周义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无奈地将裴砚礼送到了侧屋。

安置好裴砚礼后,周义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匆匆地赶到小厨房,迅速生起火来,开始熬煮一锅生姜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周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

一推开门,他的目光便落在了裴砚礼的脸上。只见裴砚礼的脸色如晚霞一般通红,仿佛被火烤过一般。

周义只看了一眼,心中便暗暗叫苦:“完了!这大过年的,主子怎么就把自己给折腾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