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回头,往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
妈妈。
她在心里无声地呢喃。
眷恋,孺慕。
思绪一点一点沉落,黑暗笼罩而下。
彻底酣睡前,桑枝脑海内回响起一声声沉砚星挚诚的声音。
他说他从不会认错人,过去的慕枝是她,现在的桑枝也是她,她只是失忆了。
经过一天一夜差不多想清楚以后,桑枝翌日醒来一睁开眼就是妈妈,嘴里小声喊的妈妈也愈甜了,变得愈亲近。
同时,想恢复记忆的念头更加强烈。
七点左右,桑枝跟妈妈下楼。
来到餐厅里吃早饭,桑枝扫一圈,这才后知后觉不见慕柚柚。
昨天也是,她竟一天都没有看到。
虽然意识到了。
但桑枝可不会想提起这个人,她不善良的,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看到慕柚柚!
桑枝暗哼哼,鼓着腮帮子咀嚼咀嚼。
由于是周一,即便慕乔南和桑梓念这对当爸妈的有多么不舍。
吃过早饭以后,就在桑梓念左一句关心右一句挂念下,桑枝遵循昨晚和沉砚星的约定,被两人目送上沉家的车,远去。
一路上,沉砚星知疼着热。
桑枝本就心情不错,给他再周到体贴得整个人像徜徉在云海里,一时间身心舒畅得把什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班门口,她抬眼对上一双同样看过来的星眸,阴沉的,极黑,极其骇人。
158别躲
周五至今,徐戚一直见不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还说不上话。
囤了两天多的郁闷,烦躁得厉害。
他想不通,是又又返校当天先遇见沉砚星那厮听他造谣了自己什么,以至于去锦州之前还好端端的,在锦州的那几天里也有和他用手机聊天来往,言和意顺。
怎么回来就莫名闷不吭声地躲他,什么都不说,他怎么都猜不到,倍感无力。
甚至反思过,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聊天时说错了什么惹得又又直逃。
一大早,徐戚便连忙赶来学校蹲人。
彼时学校的大铁门刚打开,于早上校门口站岗执勤,例行抓风纪的纪检委员也才将将出现了一个,悠然自适地捏着笔和掌大的小本子,边套上袖章边抵达岗位。
瞧见第一个到校的学生竟是徐戚,实在史无前例的,让那纪检委员倍感震惊。
拧了大腿,看看今个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还是天气预报接下来要下红雨。
徐戚交迭着双腿就坐在座位上,心里掐着分秒,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如今见着人,黝黯的眼眸亮得惊心。
恨不能把自己双眼都粘上去似的。
横眉竖目。
顶着那般目光,桑枝的心里一咯噔。
“怕?”
头顶忽地落下来稍低声的一个字,干净,清朗,还有点嗓音天然自带的慵懒。
仿佛一道煦煦的曦光洒过来。
桑枝瞥眼沉砚星,嚅嚅道:“没……”
比起怕,更多的是心虚,特别虚!
沉砚星又哪里看不出来,丰神俊朗的眉眼微挑,嘴角噙一抹浅笑:“别怕。”
桑枝听着耳边的安抚,不由又短暂地睨了眼徐戚,再和什么故障的机械一样僵硬地偏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似的。
强迫自己淡定从容,承着越近越明显的压迫感,朝徐戚前面的那个位置走去。
手指藏在身侧渐攥起,心跳得厉害。
要不是有沉砚星挡她身前,还基于沉砚星一直以来给予她帮助,使她安心。
她怕是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