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什么人买好一套从内到外,全新的衣物给沉砚星,而沉砚星再转交她。

她心不在焉,垂眸接过,目光不定地飘落在衣物上略略走神。

一直到现在,桑枝都还处于一种十分恍惚的状态,忍不住去想昨晚和顾行舟。

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和人睡了?

实在是发生得太快太莫名其妙,这才过了多久?上一个被自己睡的还没有解决啊!接二连三的,让她愈加无法思考……

桑枝抬眸,昏昏默默。

红唇上下微微抿动,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却又仿佛在求助一般。

即便不好启齿。

但在沉砚星富有技巧的诱导下,或许还基于前些日子,她和沉砚星聊过白谨言而豁出了一个口子的关系。

桑枝将顾行舟中药,自己去送药,然后成了人家解药的因果简单阐述出来。

听明白,沉砚星眼底的戾气都乍现。

毫无疑问,这件事绝对在沉砚星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怎么偏偏就眼下两三天都能节外生枝,给顾行舟那厮拐进赛道。

顾!行!舟!可真是卑鄙啊……

沉砚星暗骂,心底又酸又涩,又闷又痛,琥珀色眸底一闪而过阴鸷。

像剩下唯一一个还吃不到糖的小孩。

嫉妒得快要疯了。

尽管如此,沉砚星仅在内里发疯。

一直顶着温柔平静的天使般面孔,没有让桑枝有所察觉,关心体贴几句匆匆带过昨晚她和顾行舟意外的话题,叫桑枝快些去里边梳洗换衣物,好能回去慕家。

事有轻重先后级,桑枝果然给沉砚星糊弄过去。

至少目前不再纠结顾行舟一事,整理好自己随沉砚星上车,抵达慕家。

任由沉砚星牵引下车。

光站在外边放眼看过去,只是一座建筑物的方方块块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就涌出一股要溢满胸腔无法形容的熟悉感。

大概是身体的记忆。

胸口闷闷的,甚至还有点挪不动腿。

桑枝吸了吸鼻子,目光扫过去,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令她熟悉的角角落落。

可惜,只有熟悉。

断断续续的熟悉,依旧没有记忆。

杏眼微敛,纤长的睫毛如羽,投下一片阴影,模糊了眼底的失落。

难免的,不过前者让人鼻酸的熟悉感从别墅大门敞开,两道最为熟悉的身影迫不及待冲向她,把她抱在怀里的刹那。

周围的世界似乎出奇的安静了。

耳边,她的“咚咚”心跳声,和女人带着哭腔的“又又”,以及男人的叹息。

一声一声的清晰,直敲得心口酸涨。

桑枝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一点酸辣卡上嗓子,她哭得没有声。

但噙在通红眼眶里的泪一个劲的流。

慕家丢了十年的女儿终于回家了。

一家三口在院里就抱在一起,又哭又破涕而笑的。

场面落人眼里,几乎所有旁观者都十分动容,又为之欣喜,又倍觉感人的。

触景落泪。

除了不情不愿搬去小楼里的某人,和勒令照顾某人起居的佣人。

透过小楼的玻璃窗户看到,怨毒写满了她们的脸,满得连隔着面前一层厚实的玻璃,以及那么远的距离,都掩盖不住。

尤其是那位佣人,意外的,与其说针对又又的回归,不如说是针对桑姨的……

沉砚星拧眉,陷入沉思。

随慕乔南一声“外头冷”,叫人先进屋的话打断,收回讽刺的目光,紧跟其后。

来到别墅里边,慕夫人桑梓念已经逐渐稳定了情绪,抬手擦干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