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过不去地自闭了一会儿,白谨言也在被子外默默盯了一会儿,直到听见被子里小肚子咕咕的闷响,清冽的嗓音出声提醒桑枝时间,九点还需要参加闭幕式。

瑟瑟发抖拱起的那团一震,又过去两秒,靠近床尾方向才探出一颗小脑袋。

桑枝眼尾泛着浅红,双眸湿漉的。

好像偷偷挤过了眼泪。

看见送到眼前的干净衣物,被子里再伸出一截白嫩的手边说声“谢谢”边接过。

衣物拿到手,她抬眸,瞅见转过身的清隽背影,纤细五指捏起来,红润的唇瓣用力一抿,纠结出三个字:“对不起……”

她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去干巴巴地,为她昨夜醉酒后的胡来道歉。

白谨言脚步一顿,“等你换好再说。”

桑枝抱着复杂的心情穿戴洗漱好,从浴室间走出来脸都是红彤彤的。

因为刚刚在里面又想起昨晚的细节。

呆立在浴室门前,她翘首寻看向不远处云容月貌,仙姿玉质的白谨言。

静时,好像一副玉琢冰雕的画。

动时,是这幅画里的神仙活了。

对上白谨言若有所感望来的目光,又情不自己迷糊在美色中的脑子骤然一冷。

住脑,住脑!

桑枝你已经犯过一次错了,怎还……

心情更加复杂了,桑枝脑瓜子里乱糟糟一团,十分踟蹰地踱步到白谨言跟前。

她其实很想偷溜,可惜做不到,只得硬着头皮在白谨言对面坐下,先用早餐。

桑枝低头咬一口进嘴里咀嚼咀嚼,时不时窥觑少年。

脑海里,思绪正不停地散发着。

时下,她才一点点想起漏掉的噩梦。

那个梦……

想着,咀嚼的动作逐渐慢下来。

而关于方才意识到自己醉后,将人吃干抹净的那份心慌意乱给压住了些,同时又多了不少对那个噩梦内容的不知所措。

所以,后面她吃得很是心不在焉。

白谨言将这些尽收眼底,瞥了眼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时间,他没有再出声打扰。

用完早饭差不多八点半,赶时间的关系让桑枝得以逃避昨晚的事两个多小时。

这两个多小时,从路上到闭幕式,她目光闪躲,避免接触到白谨言眼神交流。

完全不敢看。

桑枝的这些反应,都在白谨言的预料之内,他愿意给她思考甚至逃跑的时间。

返程的车上。

过分敏锐的方觉夏注意到,桑枝和白谨言之间的气氛有一丝丝不对劲。

很细微,不过还是被虽不知情但仅凭超准的第六感和犀利眼力的方觉夏捕捉。

方觉夏在断事识人这方面,尽管不是顶尖,比不得白谨言,倒也出类拔萃。

因此她早就发现,笨蛋老婆特喜欢白会长那张脸,可惜人太怂还是有什么其他束缚限制了笨蛋老婆她,以至于不敢冲。

哦,不止她,想必上面在座各位也发现了。害,谁让笨蛋老婆真的太好懂了!

可是,与之前笨蛋老婆对会长的那种表面全然羞怯实则暗地欣赏不同。

现在,她的笨蛋老婆好像在躲会长?

方觉夏坐在后头觑着前边的两人,目光来回流转,嗅到了浓浓八卦的味道。

平时为了磕CP坐得比较远。

怕被当事人抓到她发疯就不太好,最重要是她还是沉砚星的眼线,更怕离得近会被那个能把人一眼望到底的会长察觉。

在白谨言眼皮子底下。

她对自己向来有信心的演技全不信。

然而这会儿,方觉夏决定为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