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露出的姿态。楚飞扬嘴角微微弯起,毫不压制地让满心的温柔情绪流遍四肢百骸。
从他认识君书影开始,那个倒霉的人就遭遇不断,仿佛全天下的霉运全赶上了他一个人。从前楚飞扬只认为那是他品性卑劣罪有应得──即便到了如今,他喜欢君书影,他面对著君书影就有满身满心使不完用不尽的盲目的温柔喜爱。但对君书影那些遭遇,他仍旧同情不起来.反而每每想起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倒霉事,想起不论多麽倒霉他那张脸上雷打不动的阴冷和算计,总感到忍俊不禁。
楚飞扬坚信,君书影那种人是打不垮摧不折的。他不需要廉价的同情,不需要假意的怜悯。但总有些什麽,是君书影也无法抗拒的。楚飞扬看著窗前晃动的人影,微微笑著摸了摸下巴。
忽然有悦耳的笛声传出。楚飞扬认得那声音。他和君书影第一次交手时,君书影最後就是靠了这笛声才从他夺命的利剑下保住性命。笛音特有的婉转悠扬忽然把决战的那一天又拉到了近前──本来那也不是多麽久远的事情──那一天不合时宜响起的温和乐音犹在耳边,但那时的冰冷杀心早已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
山间夏夜静谧凉爽,不远处溪水流动的声音空灵悦耳,偶有几声蛙鸣,还有些荧火虫的光亮远远近近地闪著。笛声一直是温和如水的,没有激越,没有澎湃,和这山间的安宁和平融合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