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里听得模糊,凑近问:“什么?”

她迷迷糊糊,没睁眼,嘴里念着:“为什么没怀上孩子?”

如果有了孩子,就有不分开理由了。

“为什么还没怀上……”

秦昭里听到她说孩子,一知半解,拍了拍她后背,安慰说:“你和戎黎还年轻,不用着急,以后再怀。”

为什么突然提到孩子?

秦昭里不知道徐檀兮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肯说,只知道她病情越来越严重,肯定出了什么事。

她突然睁开眼,目光茫然:“会有以后吗?”

秦昭里点头:“会有。”

十一点三十六,戎黎接到电话。

秦昭里言简意赅:“你过来一下,杳杳发烧了。”

戎黎猛然起身,膝盖撞到了桌脚,咚的一声,他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戎关关醒了,拱了拱被子,迷迷瞪瞪地叫了声:“哥哥。”

“睡你的。”

“哦,哥哥晚安。”

戎黎拿了外套,瘸着腿走了。

秦昭里开了门在客厅等。

没过一会儿,戎黎跑了进来,她问:“你和杳杳吵架了?”

戎黎说:“没有。”

他直接往卧室走。

秦昭里看了一眼他的腿,没多过问:“我去开车。”

她拿了车钥匙,先出门了,有点烦,她家徐杳杳找了个敌人多的大佬也就算了,腿还不好,而且身体……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昏黄,徐檀兮缩在被子里,把脸都盖住了。

戎黎把被子掀开一角:“杳杳。”

“杳杳。”

她睫毛动了动,眼皮没睁开。

戎黎拿了条毯子过来,掀开被子裹住她,然后把她抱起来。

她睁开眼:“不是杳杳,我是棠光。”

戎黎稳稳地抱着她,有点暗,他看不太清,走得很慢,他轻声应她:“嗯,你是棠光。”

不能戳穿她,她会生气,会赶他走。

秦昭里开车,十二点左右到了虹桥医院。

急诊医生给徐檀兮看过之后,开了输液的药,她有点风寒,还有轻微的肺炎,最主要是心理问题,她神经太紧绷,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而且失眠了很久,营养不良,又赶上生理期,身体自然会吃不消。

打完止痛针后,徐檀兮睡着了。

秦昭里说话声很小:“戎老师,能不能谈谈?”

戎黎嗯了声。

两人出来,在病房外面。

秦昭里找了位置坐下:“你爱我家杳杳吗?”

这是娘家人惯用的开场白。

“嗯。”戎黎站得远,在病房门口的位置,他侧着身,隔几秒往病房里看一眼。

秦昭里又问他:“有多爱?”

戎黎靠在旁边的墙上,重心放在左腿上,被桌脚撞到的右腿放松地往前伸了伸。

骨头里有点疼。

他直说:“你想说什么?”

秦昭里言归正传,说正经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治,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不用学电视里为爱成全的那一套。”

戎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这些话其实不该秦昭里来说,最好是男性长辈来说,但温时遇也不在,徐伯临就算了。

秦昭里尽量说得放松随意:“不育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要讳疾忌医。”

“谁跟你说我不育了?”

难道不是?

“杳杳刚刚哭了,嘴里一直念着为什么没有怀孕。”秦昭里疑惑,“不是孩子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