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回头,眼角早就通红:“滚开!”

“不可以,警察在外面。”

这句没用。

笔尖已经刺进了肉里,戎黎理智全无,满身杀气。

“徐檀兮!”

戎黎动作僵住。

何冀北汗都出来了:“六哥,徐檀兮还在等你。”

徐檀兮三个字,在戎黎面前,等同于千军万马。

他理智被拉回来,慢慢松手,眼底的血丝渐渐褪去:“别让我逮到机会。”

他把那半支沾了血的笔带走了。

路华浓躺在病床上,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大口大口喘气。

疯子。

六点多戎黎才回西半山的别墅,外面的天泼了大片大片橘的红色。

一开门,戎黎就看见了徐檀兮,她环着双膝,坐在玄关的台阶上,身上的毯子在她抬头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你去哪里了?”她仰着头,眼睛里盛了夕阳,目光柔软。

戎黎走过去,蹲下来:“去忙公事了。”

她蹙着眉抱怨:“怎么不把我也带去?”

戎黎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黏他了。

她怕她自己会松手。

他托着她的腿,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起来,放到柜子上:“想我了?”

“嗯。”

她低头就能吻他。

他仰着脸,给她吻。

温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他额头、鼻梁,还有脸颊。

“先生,我们歇息吧。”

“困了吗?”

徐檀兮摇头,指尖摸着他的眉眼,她红了脸:“我想同你行房。”

这几天,她把以前不敢、不会做的事全做了个遍,把礼教规矩全部扔掉,在他身上放肆,拉着他纵情,不管不顾地、自杀式地。

“我把你教坏了。”

她说不是,她说:“我本来就很坏。”

她很坏,很自私。

她抬起腿,环在戎黎腰上:“行房好不好?”

“好。”

戎黎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

她不要带套,不要轻点,不要清醒,不要结束……不要看戎黎的脸。

月色朦胧,她又哭了,又做噩梦了。

翌日,戎黎带她回了南城。

三月二十九号,温照芳的案子开庭。

徐檀兮起得很早。

“你别去了。”戎黎不想她再接触任何跟这个案子有关的事情。

“要去。”她眼神淡淡的、凉凉的,“戎黎,我也是当事人。”

他被她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上午十点开庭。

上庭之前,温照芳问律师:“你有没有把握?”

欧阳烨回了两个字:“放心。”

徐檀兮和戎黎坐在旁听席的第二排,乔子嫣在后面,温家人来了,徐家人也都来了。

温照芳上来就认罪,只认杀害了乔梁田,不认去年的车祸案。

欧阳烨的辩护方向是狂躁症,主张被告温照芳是在无自主行为能力的情况下杀害了乔梁田。

第一位证人是温照芳的保姆,说她状态不好,时常失控。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请允许我传召我方二号证人上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