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纪佳。
“宝贝儿,你已经打了十二个小时的电话了。”
骂了十二个小时了。
高柔理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通话计时:“你去睡吧。”
纪佳一晚上没睡,昨夜还喝了酒蹦了迪,眼皮快睁不开,强打着精神:“不是,你也得睡啊,你肚子里还有小龟毛。”
“没关系,反正也要流掉。”
纪佳觉得她在说气话。
“你睡吧。”
她挂了电话,起身去洗脸,顺便还踹倒了椅子。
接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她抬头,看见了镜子里的女人,眼睛通红,狼狈憔悴得不成样子。
好不像她,她应该是东风都吹不灭、野火也烧不尽的草,她以前都是这么强劲地挺过来的。
她擦了一把眼泪,去厨房找牛奶。她不吃不要紧,小龟毛要吃。
牛奶刚倒出来,门铃响了。
她放下杯子:“谁啊?”
“是我。”
是何冀北。
她脚步停住,站在了玄关:“你还来干嘛?”
“开一下门。”
她红着眼,盯着门。
“柔理。”何冀北声音好轻,像在哄人,“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他叫她柔理,问她好不好。
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带着求饶的意味。
她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手和脚都像不是自己的,他一求,她的手脚就先投了降,自觉地走过去,扭开了门。
何冀北站在门口,衬衫皱巴巴的,一夜没睡,眼眶熬红了,他同样很狼狈。
“我的户口本不在车上,你跟我回江州可以吗?”他说,“我们去那边结婚。”
第525章 何高番外:领证,喜当爹
“我的户口本不在车上,你跟我回江州可以吗?”他说,“我们去那边结婚。”
这是他第二次求婚。。。
糖衣炮弹轰多了,会让人昏头,高柔理掐了掐手心,让自己清醒。
“我上次跟你说的,你忘记了?”
“没忘,不想你让等太久,所以来不及买戒指。”他好像很怕她介意,很快地说,“等下就去买。”
“不光是戒指。”
上次他求婚的时候,她说:下次求婚要买戒指,要对喜欢的人求。
何冀北点头,答:“嗯。”
高柔理要更确切的答案:“嗯是什么意思?”
何冀北是个不会讲情话的人,嘴笨,说得很别扭,但很坚定:“对喜欢的人求。”
他说喜欢。
高柔理跟他相处了七年,很了解他,他是个感情不充沛的人,精神世界也不丰富,除了戎黎和对称,他没有什么别的喜好。
现在多了个她。
长在心里头的那朵花不要命地怒放,她把喜悦压下,像过去的七年那样,慎重又周到地为他设想,同时郑重又彻底剖开自己,给他看完完整整的高柔理。
“你以前看到的高柔理只是她的一部分,她的知性温柔是装出来的,因为要糊口。我不知道这几天你看到了多少真实的高柔理,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她的哪一部分。”
他没有开口,认真地在听。
她把自己剖析,彻彻底底:“她抽烟、喝酒、蹦迪、她文身、穿吊带、骂脏话,她脾气并不算好,生气的时候不止骂人,可能还会打人。”
她不像绵羊,更像刺猬,她长着扎人的刺,那是她保护自己的武器。
“她和家人关系不好,跟着奶奶长大,她身上有房贷,有年迈的奶奶要照顾。”
她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