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置信。

拓跋危面不改色地与她对视,他已经平息了下来。不受制于人,他又成了那个冷心冷情手段狠辣的帝王。

在这瞬息的变故中,最意外,受影响最大的只有谢轻玹。

听到拓跋危下令要将他做成人彘的时候,他以为计划败露,身份败露了。但不是,因为拓跋危要处理的人只有他,没有其他和他相关的人。

拓跋危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要虐待他,只是因为宥春的关系。

这情况严重到超出所有谢轻玹曾预想过的意外。被押走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是拓跋危的占有欲强烈到眼里一根毫毛都忍不下的程度,还是说,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他没有见过皇后,所以自始至终,都把宥春当作与皇后相像的人。可如果只是相像,拓跋危怎么会待宥春到这么紧张的程度。

这不合常理。

拓跋危不知道他是谁,对他来说,谢轻玹应该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琴师,是地上的蚂蚁。拓跋危何至于对一只蚂蚁严防死守到苦大仇深的地步。

以谢轻玹这些年苦思大计的谨慎程度,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导致出现断层他预料的情况。

谢轻玹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身。他远在苏南,和他有联系的人脉,并不知道当年只有皇亲国戚和重臣知道的往事。他不知道又春和幼春的存在,所以不可能推断出宥春的真实身份。

一夜之间,谢轻玹坠入他无法理解的漩涡中,颠覆着从前他设想过的所有情况。他甚至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第226章 | 0226 第226章 命相挟

当务之急,是阻止拓跋危,劝他收回成命,不要伤害谢轻玹,哪怕不要他的命也不行。

如果谢轻玹真被他做成人彘,哪里还有心思跟她继续情情爱爱之类的事,心境全要被重伤的折磨给摧毁得满目疮痍。她想早归九重天的希望也要被浇灭。

人被带走得太快了,佑春没能赶上最好的时机,她因为惊慌失措不慎滚下床,站起来朝拓跋危走,没走几步又跌倒了。

“求您,不要那么做。”她跌坐在冰凉的地面。衣衫凌乱,芙蓉面惊惧失色,面颊浮起一片片惹人怜惜的嫣红,沾染着几颗露珠似的眼泪。额前碎发被惊汗打湿,缕缕贴在颊边,是拓跋危未曾见过的狼狈。

他看她这样,怎么会不心疼。然而越心疼,就越恨那个抢走她的人。

拓跋危冷笑:“你要替他求情吗?你知不知道,你每多说一个字,掉一滴眼泪,都让我想绞烂了他的脑袋,他的心脏。把他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他默了默,咬着牙说,“如果不是连着命的蛊,恐怕他早就被我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