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谢轻玹的角度来看,他只能且仅仅只能相信她这一种说法。因此宥春说的话有极高的可信度。他笑了笑,问:“可我才是那个害你的人,如何护你。”
佑春摇摇头:“我没有亲人,村里的人欺负我。阁主是唯一关心我保护我的人。你有仇要报,我能对您有用,那就是我的幸运。前路凶险,我要过好余下的每一天。”
谢轻玹怔怔看着她,没料到,她对这件势必会要她性命的事竟是这种看法。
他从没逃避过告诉她实情,从前以为,或许是他的态度影响到了她,让她看淡此事,或者她没有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所以她才能做到淡然处之。以前他不想问,现在问来,得到了她的回答,为什么心脏轻轻抽了一下。
谢轻玹挪开视线,复而望向江面。方才看江,觉得江水平稳,有益排解心中沉闷。现在看江,却觉得江面波澜,一重又一重,令人难以平静。
佑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觉得她那番话那样感人,就算再冷血的人,应该也会为之打动。
不过谢轻玹有心事,现在不是她邀功的好时候,她只能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第200章 | 0200 第200章 听闻他
行船走水路这几日,因为需要加紧完善到了皇城后的一系列计划,佑春几乎没什么空闲,不是随着谢轻玹秘密议事,就是跟随他派来的人,学习技艺,也学习如何讨好男人。
她最重要的任务,是尽快获取皇帝拓跋危的欢心,所以她不仅要学这些准备功夫,还要听人介绍拓跋危,了解他的喜好,也了解他那位还未成婚就失踪了的皇后。
从其他人口中听拓跋危,感觉很特别,既是熟悉,又有种恍然的陌生感。和自己了解的那个人,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他们向她介绍的,多半是自从釉春消失以后的拓跋危,听闻他变得更加喜怒无常、极端、偏执,任何敢提出纳后宫、立后,或者对寻找皇后有微词的臣子,全都无一例外被削了官,重罚。
外朝廷,内宫闱,成了拓跋危一个人为所欲为的炼狱场。
曾经被削爵褫封的景阳侯魏从戈,四年前曾经因为口无遮拦说话惹怒了拓跋危,被关入牢狱,拘了一段时间,后来放出来,罚他做看守城门的寻常士兵,昔日骄子折损零落,令人唏嘘。
而那位皇叔,虽没有受什么明面上的刑罚,名头也还在,却被拓跋危公然软禁了起来,除了王府,哪里也去不了。
这位曾经虽有劣名,但干了不少实政的帝王,在这些年,名声更是一落千丈,朝廷太过动荡,导致民怨颇大。
不过他那些残忍无情的手段,用来整治贪官污吏、违反律法的犯人却很有效。央朝的重兴十四年,举国皆严,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声虽苦,却过上了难得安生的日子。
这样一位帝王,两级分化严重,政绩斐然,犯下的劣行也不少。不少无辜的人遭受错杀牵连,他手上沾染的鲜血之多,足以在某一时刻,将他覆灭。
如今,即将覆灭他的一群人,正乘着大船,朝向皇城所在的方向靠近。
听完一场与其是对拓跋危的介绍,不如说是对他的控诉,佑春回到甲板上吹江风。
她感觉自己似乎像是一根柱子,身上牵扯着人间纵横十几年的恩怨情仇,她站在这一群人的中心,听着他们的仇怨,该如何形容她的心情?
她是九重天掌管淫欲的神,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只不过是芝麻大点的小事。她眨眨眼的功夫,人间事,不论再宏大,都像一页书一样从她面前翻过去,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