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危一看,最右侧的牌子上写着齐嫔,釉春的不在。

政务繁忙的帝王没有这回事的经验,当即冷了脸色质问发火:“这是怎么回事?”

常礼弯身温声解释,说得一清二楚。

听闻釉春正在月事期间,不能侍寝所以撤了牌子,拓跋危这才没把火气发散出来。他索然无味说:“今日不翻。”

然而等常礼应声,带着托盘退出时,又听陛下吩咐:“等等,备撵,去景仁宫用晚膳。”

不翻牌子,不需后妃侍寝,但拓跋危突生念头,想去看看女子来月事时是什么样子。

佑春早就听碧玺说过这件事。

碧玺现在是她景仁宫的大宫女,自从离开君侧,来到她身边,碧玺一日比一日心情宽松。她办事妥帖又性格温婉,忠上恤下,佑春很喜欢她。

碧玺还怕她难过,不仅提前解释了月事撤牌的事,在佑春身子不便利的第一天,怕她担心难过,安排了好几个宫女一起给她讲戏本子,陪她说话暖心。

虽然主子娘娘这天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其余景仁宫的宫人却都难心安。

宫里的人,尤其是伺候后妃的宫人,最在意最警惕自己主子的恩宠被人分走。尤其在佑春身边的宫人,因为太喜欢随和又淡然的主子,因此更替她上心。

她们主子来月事了,要是陛下需要人侍寝,大好机会白白落在了其他人头上。

佑春体会不到宫人的这种心情,她也不着急,还以为是因为今天天阴,所以大家兴致都不高。

她不担心这回事,因为拓跋危亲口跟她说了要专宠,那她自然是相信的。如果他反悔,那也是等他真做出来以后再去想这些。

太监来报说圣上晚膳会来时,惊了满宫人。

都知道主子盛宠,是圣上的心尖人,但谁也没想到,会宠到如此地步。要知道,皇帝正值最盛的年纪,不是有心无力的暮年。不能做那事也要来,这是得多喜欢才做得出来?

合宫上下顿时苦脸换笑颜,忙着准备接驾。这时佑春回过味来,望向宫女们甜甜的脸蛋,还笑着揶揄说:“外头天晴了?”

天没晴,心晴了。

佑春安心躺在床上,也一脸喜气。

她当然会高兴,拓跋危愿意重视她,就说明她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多。

因为来月事不方便,佑春这几日都被安排躺在床上休养。反正没什么事,她就随碧玺摆布了。

被问及圣上来时怎么办时,佑春说,正常该怎样就怎样,她要在床上迎他。

她恃宠而骄的行为没有被拓跋危看出来,等他到了,越过行礼的宫人走到最内室,看她躺在床上,素发轻挽,未饰脂粉珠钗,还以为她身子很不适。

她就在床上潦草地弯身行礼,拓跋危在一旁宫人及时为他放的绣凳坐下,蹙眉责问:“怎么不请太医开药吃,就这么忍着?”

他一发火,碧玺骨子里的恐惧死而复生,小拇指不停颤抖:“回陛下,娘娘身子尚好,并无疼痛,已经喝过乳鸽姜汤暖身了。”

拓跋危刀峰一样森寒的眼神收回来,盯着佑春,等她给答案。

佑春去碰他手,掌心覆在拓跋危手背上:“真不疼,好着呢。”

拓跋危感知到她掌心温热柔软,脸色才缓和:“都下去。”

宫女太监全都麻利退了干净,内室只剩两位主子。

等没人了,佑春才开口跟拓跋危开玩笑:“多亏了陛下天底下阳气最旺的龙根滋养,驱阴散寒,来月事时臣妾小腹都暖暖的。”

有宫人在,她不能说这么荤的话。人走了正好说来逗他。

拓跋危对她无奈,怎么她一露面,他那些火气都聚不起来。

月事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