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递回去。

“不是,许叔,那是我给妹妹挑的习题册还有笔记,听妈妈说妹妹有点偏科,我就自作主准备了,这个练习很有用的,您可以带给她试试。”男孩一脸诚恳地说。

许胜利心里泛起一股暖意,看着眼前善解人意的母子俩,决定是时候给他们一个家了。至于自己什么时候提起过女儿?已经不记得了,大概也就是那么随口一句“那丫头偏科,写作文不行,比不上你家阿泽”,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被惦记了,这感觉真好。

自己给女儿找了个这么好的后妈,还有品学兼优的哥哥,也算是她的福气。

于是在某个周末,在玩具厂家属院旁的小饭馆里,双方有了第一次见面。一见面,男孩就抢先一步说了声:“楠楠妹妹好。”

“盛楠,你也要叫人!听话。”父亲满眼笑意的看着盛楠,宽大的手掌亲昵地拍着她的肩膀。

许盛楠沉默着看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按以往她一定会顺着父亲的意思,亲切地喊出来。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没法像外人一样仅凭几句“爱慕虚荣”、“抛夫弃子”就能瞬间转变态度,当真恨起自己的母亲来。

她依稀记得那些被奶奶打的时候、被爸爸忽略的时刻,总是妈妈悄悄地哄她。用面团捏的兔子、自制的薯条、自己织的小物件、编的小手链,这些变着花样的小玩意儿只为了让自己高兴这一件事,这是许盛楠很少体验到的情绪。

妈妈也是唯一知道许盛楠怕打雷闪电的人,这是娘俩间的秘密。

每次雷雨天,妈妈都会装作害怕的样子招呼楠楠一起睡,有时免不了被奶奶嗔怪“都当妈的人了,还怕打雷闪电。”可只有盛楠知道,真正怕打雷闪电的人是自己,妈妈会轻轻揽着盛楠,唱着她听不懂的摇篮曲哄她入睡。

妈妈的手并不像电视上的女人那样细嫩,手指根和手心的位置布着一层茧子,摸起来有摩擦的感觉,所以在她的印象里妈妈的手总是发厚和发硬的,摩擦着自己的皮肤,却有一种没来由的安全感。

盛楠后来才知道,妈妈是奶奶特意为爸爸选的老婆。

原本是附近超市里新来的称菜丫头,老实、听话、勤快,眼里有活儿,总是很麻利地收拾着货架上的瓜果蔬菜,耐心的跟老人们解释着菜价和注意事项,一来二回便熟悉了起来。了解到她外地的乡下娘家只有同样本分的父母和一个傻弟弟以后,林奶奶便想方设法要来了对方的八字,找人一看合得不得了。便托人做媒,说成了这门亲事。

那时的许胜利刚刚经历情伤,看到恬静漂亮的李红也就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这门亲事。只是他不乐意牵李红的手,他嚷嚷那不像是女人的手。

李红的父母对于女儿能找个城里独生子很满意,他们背来了自己种的土特产,说彩礼的条件不高就是要自行车、电视机和几套新家具,好歹让傻儿子也能说上个媳妇。

听到这,林奶奶大手一挥,当场置办了家电还额外搭了两千元红包,然后一脸笑意地冲二老说,“你们也苦了一辈子,回去好好给儿子说个媳妇,早点抱孙子。放心把红红嫁过来,过得只会比之前好,我已经帮红红把宿舍退了,婚前就先搬过来,出嫁也方便。”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相当于“买断”了他家这个女儿,老两口本想要说点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婚礼上,他们声泪俱下地对林奶奶说,“亲家!你以后就把俺家红红当你亲闺女,该打打、该骂骂,让她好好伺候您,做个好媳妇。”从那以后,林奶奶倒像是真把儿媳当成了亲闺女教育了起来。

她本来就是老师,自然而然地教起李红练字、听音乐、做菜记账、写日记和为人处世,时不时纠正她的错别字和普通话,也会在李红表现出年轻人心性时,比如想逛街打扮、剪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