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珍妮刚要喊出声,嘴巴就一只冰凉又纤细的手捂住了。她满目疑惑的转过头,眼睛里映出一个熟悉女人的身影。

“葛漾?”

女人把手移开,移到自己的嘴唇前,冲杨珍妮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就把珍妮拉上了车。

“你这是?”

“你这几天都有点失魂落魄的,我不来看看怎么行?”

杨珍妮点点头,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白宏。

“他就是白雪的爸爸?别急,他开车来的。我前面就注意到了。”

“牛!没想到你还有侦探的天赋。”

“那男的光开车停车就捣鼓了好一阵,只为了把那车停到最显眼的第一排,车头朝外。你猜他下车干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偷偷把那个车标抹了一把,就怕不够亮呢。”

葛漾边说边拿出一包精致的小零食,吃了一口就递给杨珍妮。

“喏,来点,”说完,葛漾扬起脸,用下巴指了指白宏的方向。

“这号人物,想不注意都难。”

“他在玩具厂……也就是我们院里,一直还蛮受欢迎的。”

“哈?”

“哎…你不了解啦”杨珍妮笑了一下,犹豫片刻后主动向葛漾聊起了院里之前的故事。

十几岁时,杨珍妮常常会刻意避开提起院里的事儿。偶尔聊起,也是在和许盛楠单独走在院里那段路的时候。

她也解释不清楚自己在避讳着什么。她怕聪明的葛漾能敏锐的捕捉到那些故事里的市侩、拉扯、嫌贫爱富,当然还有比较。

那是儿时的格外顺遂的葛漾不曾经历的。

可于杨珍妮而言,就像是杯口的裂纹,总是不自觉想将杯口旋向内侧。可明明,那裂纹并不是自己造成的。

偏偏就是怕人看到,怕人关心,也更怕人好奇。

杨珍妮自认是三个人里最敏感、也是看上去最乖巧的一个。

现在,她的触角已经从儿时小心的伸长到人潮中努力地缩回藏起,又再次得以舒服的延展出来。

她愿意将自己柔软的一面展示出来,或者说那些无法左右的经历并不再是需要藏起来的东西了。

葛漾听完,神色如常的点点头。下一秒,就干脆利落发动了车子。

“系好安全带,走喽!”

杨珍妮抬眼看去,不远处白宏的车子正缓缓驶向路口。

两个人沉默地跟着前面的黑色奔驰。

“那个,今天第一次听到你一口气讲这么多院里的故事。”

葛漾侧眼看了眼副驾的杨珍妮。

轻轻地补上一句,“我挺开心的。”

杨珍妮笑着望向前面,接起话头,“我也是。”

终于,车子在开了大概二十公里后,驶向了城南的一处中高端住宅区。

眼看着男人停在了 12 栋的地下车库位,两个人对视一眼,将车停在了不远处。

接着从车库绕道前门,葛漾正准备在附近的休息区找个舒适的坐下。

杨珍妮却把她拉到了离 12 幢最近一处垃圾桶后面的椅子上。

“来这儿,这条路是这排楼扔完垃圾再去小区超市买菜、拿快递的必经之路。在这个位置,才能等到我们要等到这次要等的人。”

葛漾往附近看了看,冲杨珍妮比了个大拇指。

“行,守株待兔!”

虽然现在乌市的雪还没化干净,但是太阳出来时总能让人感到一股安心的暖意。两个人谈谈笑笑了一阵,期间杨珍妮的眼睛始终注意着 12 幢的出入口。

突然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出了电梯,趁着她扔完垃圾往超市方向走去的时候,杨珍妮一个箭步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