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想明白之后,珍妮不那么抗拒回家看看这件事了,哪怕知道那并不是一处避风港。
从狂欢、躺平到失眠,看着日历上还有三周过年时,竟蓦然生出回家的念头。珍妮一时还下不定决心,直到深夜刷手机时,突然收到一条好友申请。看着陌生的头像,百无聊赖间随手点了通过好友。
没隔两分钟,一则消息弹了过来
“珍妮,我是你许叔,打扰了!关于楠楠,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看到消息的瞬间,珍妮决定订票回家。
在候机的时候,她把置顶的老板、对接人都取消了星标置顶,群聊也都一一退群了,再清理了一批缓存的文件,瞬间内存变大了许多。
又卸了钉钉和飞书,感觉自己的手机都变得眉清目秀了。
几个小时的飞行,家乡的轮廓慢慢浮现在眼前,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擦去窗户上的雾气俯视着那一块灯光下被白雪覆盖的城市,高楼大厦不过是类似马赛克的模糊方块,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似乎走得越近越看不清它的模样。
走出机场,珍妮深吸了一口有些陌生的冷气,拉紧了羽绒服的拉链,当脚踩在厚厚的雪上时莫名有种踏实感。她没告诉爸妈自己的行程,总觉得一个人拖行李箱打车回家更方便。
上车前,她拍了一张机场的照片给许盛楠,还是没有回复。珍妮莫名心慌起来,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忽视而置气,这“失联”未免也太久了一些。
想给葛漾发消息,可先一步看到了她朋友圈里发的动态,照片里的她站在阳光里回头微笑,一只手朝着镜头伸过来,正被人轻轻牵起,连发丝都被阳光渡上了一层好看的金色。
再好的朋友间也会慢慢有时差,那些一起在乌兰城的时光是十年前的事儿了,就连一起约定下次一起出去玩也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当朋友中的一方迈向了下一个阶段,自己怎么能再自私的将她拽回呢?
珍妮轻快地打出一条评论:“要幸福哦,漾漾。”
打开家门,客厅的电视里正放着嘻嘻哈哈的综艺,苏宁正靠在沙发上假寐,杨业则在卧室刷着短视频。听到声响,苏宁睁开眼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女儿正立在门口,立马边嗔怪边欣喜地接过箱子,喊着杨业去给女儿热饭。嘴上也一直没停,“怎么这么突然?定晚上的飞机多不安全,干什么也不跟我们打招呼,你这孩子……”
珍妮也由着她说,只默默掏出带的特产摆在茶几上,是父母喜欢吃的蝴蝶酥和一些特色糕点,酥脆鲜香还不费牙口。顺便打哈哈地解释说,是因为休假才提前回来的。
一家人都不太擅长“欢聚一堂”的场面,简单吃过完饭洗了澡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珍妮回到那间朝阳的卧室里,这里摆着一张大大的双人床比自己出租屋里的单人床大多了,这张床以前和奶奶一起睡的,15 岁时珍妮才开始自己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