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杨珍妮拜托自己去查一下当年关于许家的记录,看看杨业是否真的报警。他查到了,杨业报警了不假,报了不止一次也不假。

但是在许家地下室一无所获这件事,他撒谎了。

按照文档记录,当年的警员在许家确实没有发现李红以及血迹或者其他证明其处于危险的信息,并且许胜利确确实实和李红合法离婚了。

就算两个人再有什么纠缠,只要不出格,很大概率依然会算作可以调节的情感纠纷。

情感纠纷调节到最后,总有一方处于种种考量会提出不予追究,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所以,老警员们在照例询问之后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重视。

不过在记录的清单上显示,他们在许家的地下室并非一无所获。

他们发现了已经白骨化的残骸和毛发,不过不是人类,通过外观判断

是一只成年雌犬。

骨骼切口整齐,不过在犬只的头骨上有一处致命伤,初步判断可能为暴力原因致死。

根据许家人的说法是,这只狗咬人又乱叫就关在地下室了,后来失手打死了。工作人员对他口头教育了一番,便就此结束了。

在当时人们的观念里,一条主人说咬人的狗,打死了似乎也情有可原。

可张浩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特别是这些年人们对于科学研究的深入和科学的发展,现在已经有研究表明,虐待、虐杀动物的人往往具有暴力倾向,这种行为多与暴力犯罪有直接关系。

而且,虐待动物的人往往存在人格障碍,比如反社会型人格等,这些障碍都与暴力犯罪有密切关系。

当时没有提及一是担心她们据此又多出一些悲观的想法,二来,自己目前也没有全然的把握。

没曾想,上次线上大家一起聊了聊之后,杨珍妮转天的功夫居然就到许家实施计划去了。

虽然这次算得上顺利,但是张浩云依然有些许后怕。

他总觉得许家藏着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秘密。

几乎一整天,张浩云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隔壁专案组的刘婷趁着倒水路过的功夫,朝张浩云问了一嘴。

“婷姐,没什么,就是,哎,朋友的事儿。”张浩云不自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低着头,几番犹豫着说了个大概,“我知道这个录像没什么用,可不忍心对她们说了。按理说,也就只能证明女方曾在男方,也就是自己前夫家里的地下室待过,甚至连囚禁都算不上。”

“她们花了好多功夫找了这几个视频片段,还有做这个裙子的店都找到了,能证明是在离婚后,但还是……”

他没注意到的是,此刻刘婷的眼睛已经牢牢地盯着电脑屏幕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掏出手机,和里面的画像比对起来了。

“就是她。”

刘婷的略显激动的声音,突然从耳后传来。

“我见过她。”

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挂起了一轮透着白光的月亮,一半隐在云雾中,显得另一半更加明亮。

从单位大门走到停车的地方,只有小小一段路,张浩云却走了好一阵。

现在,他的思绪好像也随着那轮月亮沉了下去。

在刘婷的办公室里,他补齐了关于「李红」的另一半的人生。

刘婷在专案组负责拐卖妇女儿童专项行动,前些天刚刚破获一起跨省拐卖妇女的大案。

整个案子持续时间长,跨度大,加上历史原因错综复杂,破获和解救被拐妇女都花了很大精力。

最终,在解救行动找回历年失踪被拐妇女 49 名。

在她们中有的人来自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