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间出来。

“余阿姨也在啊,我这真是运气好,还想着找时间去看您呢。”

余乔灵抬头看了苏小元一眼,点头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

眼看着杨业在厨房忙活,小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珍妮就知道今天大概是出不去了。便赶忙给张浩云发了条消息,对方很快回复了,说明后天都在值班不碍事。

珍妮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个小舅从小就脑子灵光,可这份聪明里常常包裹着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这种人很容易就可以过得很好,但他身边的人、特别是没他那般“聪明”的人倒不一定。

要说起来,珍妮家和眼前这位小舅也算有些渊源。

那年父亲杨业赶上了厂里最后一批下岗,曾经以为可以维持一生的活计,转瞬间就不复存在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家里的气氛从压抑变得更为紧绷。

许胜利的爸爸在杨业的前一批下了岗,他本来在厂里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拿了赔偿就把程芳的文具店重新装了一番,又在门口支起了个小烧烤摊,日子过得倒也不赖。

再看杨业,那阵大片城市都不兴工业了,他引以为傲的手艺彻底没了用武之地。

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曾经兢兢业业的努力也成了最羞于开口的陈年旧事。

正巧苏小元找上了门,拉着杨业说一起搞点服装生意,现在就倒卖时髦衣服来钱快。

因为妻子这层关系,再加上眼下确实需要找条出路,想着小舅子心思活络、人也聪明,杨业和苏宁考虑了一阵也就答应了。

杨业拿着为数不多的赔偿金,揣着一张下岗证,糊里糊涂地踏上了去深圳的列车,正式“下海”了。

做服装生意总归是要吃苦的,从进货到盘货到理货,有时候晚上还要去赶场摆摊,一天下来起码转三个地。杨业是个粗人,对工具零件他得心应手,但是对花花绿绿的衣服,他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大多数时候就是苏小元先选好货,杨业负责后续的打包、运货,再盯着服装店的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