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想了想,最后打下一句
“新年快乐啊,许盛楠。”
趁着杨业和苏宁忙活在厨房的空档,珍妮央求余乔灵多住几日,最少也要到初七。余乔灵笑了,她拿出了几件准备的衣服让珍妮拿去挂起来,说自己当然要陪孙女把年过完。
珍妮挂衣服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件红裙子。
她随口问了一句:“奶奶,您以前做衣服了吗?”
“怎么想起问做衣服了?”余乔灵温和地笑了笑,“我不爱去做衣服,有空了会给你爸他们打两件毛衣,倒是你姑姑,她爱做些花里胡哨的,我还说过她几回。”
一提到姑姑,珍妮脑子里那根看不见的绳子陡然又拉紧了一些。
她拿出那件裙子,小心翼翼地问,“奶奶,那你看这件裙子,你眼熟不?”
余乔灵仔细地打量起来,手在收线的地方看了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见过,我记得你姑姑没穿过这样式的,尺寸也不对,你姑姑的腰身,我最清楚了。不过这衣服手艺不错,针脚又密又齐,像是绣衣坊的。”
“绣衣坊?”珍妮听罢,突然感觉想起了什么,赶忙翻过裙子的衬里,腰间被剪去一大半的衣标,拼凑起来应该是什么衣坊,前面那个模糊的字原来是绣吗?
珍妮赶忙在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起来,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发现名字叫绣衣坊的店铺。
也是,过去这么多年,自己怎么能奢望一家手工做衣服的店铺还在那里呢。
杨珍妮想了想编辑了几条拜年信息分别发给了许胜利和程泽,她决定还是要继续和他们打交道。
就像李红那本没人发现的日记一样。
那些没人在意的地方,就是她们咬牙生活的天地。
活下去,许盛楠。你一定就活在某处,对不对?
写得超棒
二十章 「秘密」(一)
从大年初一到初三,新年的日子过得格外快。
一家人心照不宣地维护着家里难得的团聚气氛,珍妮也难得的放松下来。
新年真是一个神奇的节点,好像过了「年」就翻过了一座看不见的山,生活瞬间被灌入了无限希望的影子。
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化,依然令人无比神往。
珍妮和葛漾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微信上聊着天,好像她这个年过得并不愉快。珍妮也没有追问,她也没有细说。
成年人的友谊似乎就是这样,所有喜怒哀乐的宣泄都是“点到为止”。
珍妮刷着朋友圈,看到葛漾在朋友圈发了一张全家福。
四个老人坐在前排。靠左的是葛漾的姥姥姥爷、右边的两位老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奶奶爷爷。葛漾站在后排,手扶在姥姥姥爷的肩上,葛漾的妈妈张淑谨和一个男人挽着手站中间的位置,想必那个男人就是葛漾的爸爸了。
小学的时候,珍妮他们就认识葛漾的妈妈了,但更深入的了解是在一次教师节以后。
年幼的学生对于老师总是有种天然、质朴的爱,特别是对平易近人又能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的年轻老师。因此,每到教师节小学部的老师收到的礼物总是最多的,成沓的贺卡、各式各样的手工、礼物鲜花几乎摆满了办公桌。
那时一年级三班的班主任是胡老师,刚刚从师大毕业,扎着一个利落的高马尾,整个人都活力满满的样子。她的语文课从来不搞什么死记硬背,课间还常带着大家踢毽子、打篮球,在学生间很受欢迎。
珍妮和许盛楠、葛漾便商量着一起手工制作了张贺卡,又买了三枝向日葵。最后还是决定让葛漾作为代表,放学后送去胡老师的办公桌。
那时候几乎低年级的任课老师们都在一个大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