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去玩玩。让苏宁给你报个团,多好!珍妮,你做做你奶奶的工作。”

见祖孙俩都不搭腔,杨业只得专心开起车来,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杨珍妮。他觉得女儿回来之后,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想关心一下女儿,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也许趁着过年氛围好点,父女俩的关系能拉近一些,希望吧。杨业在心里想。

除夕前夜,杨珍妮和余乔灵又一起躺在了床上。当时余乔灵搬走后,珍妮一度认为也许几个月、几年,奶奶终会回来的,两个人总会再像这样,躺在一起聊着家常。

可加班、疫情接踵而至,好不容易一切都慢慢回到正轨,大家却突然加倍地卷了起来。

所以珍妮并不能每年都回家,有时候是想回来却不能回来,有时候回来了奶奶却住院了。

一来二去,直到今年过年两个人才有机会再躺在一起。

“前面听你爸说,这次过年你也参与大扫除了啊,我家珍妮长大了。”余乔灵靠着墙半躺着,一直手慈爱地摸着珍妮的头。

珍妮想那何止是大扫除,她几乎移开了所有自己能推动的家具,甚至在避开父母的时候,借着拿抹布擦拭的空档,试着用力按下每一块木板,还差点搞劈了指甲。也学着网络上的方法,一一查看了家里的镜子。

最终,她发现家里的一切都是普通的样子,无一例外。

整个人也随之松快了下来,洗了个热水澡便一头栽进了柔软的床上。那一晚,珍妮没有熬夜,睡得格外沉。

早上出发准备去接奶奶的时候,珍妮心情一直都不错。

院子里车辆停得七七八八的,父亲的车不好出来,在等待挪车的空档里,珍妮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许盛楠家的楼下。

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面镜子面前,身上遍布着那些似有似无的眼神。

自己是在庆幸吗?

庆幸自己身在一个普通家庭,没有被窥视和遗忘?

那一刻,珍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愧和内疚。她无法想象在那样的环境里,许盛楠怎么一点点努力地长大。

又是发生了什么?让那么坚强的她,在终于成为了一个大人的时候,彻底地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