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音也在几秒钟内立刻停止了。
“回来了,吃饭了吗?”
苏宁一脸平静的样子,手上的橡胶手套还挂着水,看样子是正在洗碗。珍妮点点头,放下东西后也朝厨房走去,母女两个人一起洗着碗筷。
“妈,那个林奶奶,你还记得吗?”
“哪个林奶奶?”
“就是许盛楠的奶奶,她瘫痪了。”
“老许家那个老太太啊,哎,是蛮可怜的。不过也算有福气,小辈们都很孝顺,他家那个孙子,不是亲生的还几乎每周都上门,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能做到?你说,要是我有那一天,我能指望你吗?”
“我洗完了,妈。”
眼看对话朝着熟悉的方向发展,杨珍妮赶忙逃也似地离开了“战场”。转身看到父亲杨业正在客厅阳台边上抽着烟,珍妮实在不知道该跟这个爸爸说些什么。如果说和妈妈还能平和地沟通一阵,那么跟父亲几乎是说不了几句。
眼看着父亲已经抽到了烟屁股,她赶忙开始找手机,起码让自己看起来像在忙点什么。突然,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一抹熟悉的红色,是那条自己收到的裙子?
此刻它正静静的挂在阳台的晾衣杆上,淅沥沥的滴着水,颜色显得更深了,暗红中似乎透着一股子血色。
“我不是说了别动我的东西吗?”杨珍妮有些着急地冲着父母说。
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个神秘快递是谁寄的,快递里面的这条裙子和许盛楠失踪究竟有没有关系,甚至自己还没来得及检查检查一下裙子上的细节。
如果有,也已经被洗刷干净了。
“怎么了,怎么了?”
苏宁从厨房跑了出来,刚听到女儿的声音再看着父女俩的样子,她就大概猜出了个大概,“唉,我前面就在和你爸吵,你说说他,平时懒得出奇,今天倒是勤快起来了,又扫地又要洗衣服的,还就单单洗了你这一件,这不是找事儿吗?还浪费水……”
“别说了!”杨业吼了一声,随即灭了烟。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铁青着脸。
“你吼什么吼?我哪句说错了?你女儿跟你关系这样,也是你活该。”
“对,我活该!我倒了八辈子霉,我遇上你和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
“呵,那你身边又有哪个女人幸运了?我?你妈?还是你那个下落不明妹妹……”
“够了!”杨珍妮叫停了这场愈演愈烈地争吵,两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总是这样恶狠狠地接起彼此的伤疤,大有不见血不罢休的架势,十几年了,他们受得了,自己是真的受不了了。
那一晚,杨珍妮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她看见了许盛楠和姑姑杨莉,她们俩并肩站在一起,远处似乎还有一个满目模糊的女人。自己想走上去看清楚一点,可总是和她们隔着一段固定距离,自己往前一步,她们就后移一步,最终自己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越来越远……
隔天早上,珍妮早早就了起来,阳台上的那条红裙子已经干透了,在暖气和阳光的烘干下,摸起来暖暖的,还伴着一股好闻的洗涤剂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