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缠着向南,却又关心他的行踪,林夕只好出此下策,笼络了他的秘书瑞贝卡。
瑞贝卡在仁恒算得上元老级的员工,精明能干,深谙世故,更难得的是,她作为董事会主席向南的首席秘书,工作繁冗沉重得连男人都吃不消,她却能7*24小时保持on call,任何时间在公司见到她,永远都是精致得毫无破绽的妆容,素色但绝对是世界名牌的套装,以及10cm高的细跟鞋。
向南跟她说取消所有会议之后,她给林夕打电话汇报情况,不仅因为林夕是仁恒的第二大股东,也不仅因为她知道林夕是高干子弟,背后有政府关系,还因为同是女人,她对林夕有恻隐之心。
从她当向南秘书的第一天起,这个男人眼里就只有工作,像今天这样置公事于不顾的情况,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而从她当向南秘书的第一天起,林夕眼里就只有向南,虽然她不清楚两人之间的具体纠葛,但试问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十年来等一个男人?换做是她,她做不到。
“林董,向董临时取消了今天所有安排,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
接到瑞贝卡电话时,林夕正在厨房冰箱整理食材,听到消息之后,她愣了好半晌,才问:“他有说去哪儿吗?”
“没有,他自己开的车,没带司机。”
林夕陷入沉默,眼波微转,心中浮起一丝隐忧,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有些泛白:“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向南一直以工作为重,绝不会无缘无故取消会议,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挂断电话,她站在冰箱前出神,过了会儿她从通讯录里调出向南的号码,指尖悬在拨号键上,却不敢摁下去。向南不喜欢她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他,而且他自己开车,又不对瑞贝卡透露行踪,就说明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去处,她若是打过去追问,一定又会惹他烦。
思来想去,她转手摁下短信键,在屏幕上熟练地打出:今晚回来吗? 顿了顿,又一字一字删除,改成:我买了你爱吃的菜,晚上回来吃饭吧。
犹豫片刻,她轻点了发送键,继续望着手机出神。
邵孟拎着西瓜走进厨房,看见林夕站在双开门的冰箱前,低头盯着手机,一动不动。他眉峰不由微微蹙起,将西瓜顺手放在旁边的流理台,快走两步替她把冰箱门关上,语气有些责怪:“怎么站在这儿发呆?万一冻着怎么办?”
林夕回过神来,收起等不到回复的手机,浅笑:“你别总是这么紧张过度好不好?我哪有那么娇气。” 邵孟是她爸配给她的司机,军人出身,身板儿扎实挺拔,古铜色皮肤,剑眉黝黑,墨眸如星,长得一脸正气,就是话少,不苟言笑。
邵孟板着脸,手朝客厅一指:“你,去休息,东西我来收。”
林夕不与他争,点头微笑:“那麻烦你了。” 说着便转身朝客厅走去。
邵孟注视着她纤瘦的背影,良久,一声叹息。犹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夕,是在林家位于西郊的别墅,她住二楼,卧室有个半圆形的露台,正对着别墅前的山景。那时他被佣人领进前院,远远地就看见她倚在露台栏杆,似在眺望远处,白衣黑发,青丝随风而舞,别有一番清韵。
待离得近些,他才看清她的容貌,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而又苍白的女孩,星尘一样的眼眸,眉如新月,秀气的鼻梁高挺,双唇却毫无血色,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
事实上,她的确是,而他无法将初见的画面从脑海中抹去,以至于到现在,他仍然认为她是当年那个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女孩。
*
仁恒地下车库。
向南沉默地坐在驾驶位,背靠座椅,双目闭合,如同一尊石刻的雕像,唯有右手食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透出丝毫急躁,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