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驾崩了。是时新君登基,大赦天下,一片歌舞升平,什么都将会掩盖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旁人即使有所猜疑,也不敢说。”

“宫里还有郑安成,有杜大人,他们怎么可能一手遮天?”

“可若是郑安成或者杜继鹏,背叛了陛下呢?”

话音落下,房中一片窒人的沉寂。

陶黑牛打破寂静:“那大人可是有章程,咱们这么回去,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另外,那卜彦礼二人既然打着拖延大人的主意,他们肯定不会坐视我们离开苏州的。”

陶黑牛此人看似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

“咱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乾清宫,似乎比往日都显得清冷。

这地方宫宇深阔,平时边边角角都站着太监,有时你根本没注意,就从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人,能将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吓死。

可今日,这些太监似乎全都消失了。

寝殿中,明黄色的帘幔低垂,宫灯高悬,将四处照得一片灯火通明。

明明外面天还亮着,这里却宛如到了黑夜。

龙床前,立着一个人。

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人。

龙床上纱帐半垂,其后似乎躺着什么人。

“陛下,您又何必再负隅顽抗。事已至此,您索性痛痛快快的交出玉玺,传位于二皇子。是时,二皇子奉您为太上皇,您还能安安稳稳颐养天年。”

“乱、臣、贼子……”嘉成帝艰难地说出此言,不过短短一句话,却似乎耗费了他所有力气。

若是薛庭儴在此,定要大吃一惊。不过短短两个月不到,嘉成帝整个人竟是骨瘦如柴,尤其他骨架本就大,却瘦成这副模样,极为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