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之,可惜嘉成帝懒得见他们,便让他们退了,就是留了薛庭儴一人。

薛庭儴在太监的领路下,进了后寝宫。

殿中明黄色的帘幔低垂,四处皆是富丽堂皇,又有一种威严之气在无形中蔓延。

来到龙床前,嘉成帝半卧在榻上,平日里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他,掩在被褥之下,褪去了身上的龙袍。再看其两鬓之处的斑白,看起来平添几分脆弱和沧桑。

到底是寻常人,又不是神仙。

“陛下。”

“江南乱不得,此事交由你去办,朕让人给你道圣旨,你带着锦衣卫的人,下一趟江南。”

“是。”

“此事一定要办妥,朕相信你能处理好,必要时可动用铁血手段。”

“是,陛下,臣一定不负所望。”

嘉成帝点点头,疲惫道:“下去吧,朕等你从江南功成归来。”

“臣拜别陛下。”

等薛庭儴离开后,郑安成才来到嘉成帝身边。

嘉成帝眼睛未睁,道:“此事朕先给你记着,自己去慎刑司受十鞭子。”

他看不到的地方,郑安成老脸一阵抽搐,许久跪了下来,道:“老奴谢恩。”

既然是嘉成帝的口谕,自然没人轻忽。

说是十鞭子,一鞭子都不少。

且郑安成知晓这事是做给人看的,本来下面那些太监不敢行刑,是他硬逼着重重打了他十鞭子。

可惜错估了自己的年纪,十鞭子受完,郑安成衣裳全都汗湿透了。

下面有小太监说给他寻个步辇,他也不敢坐,就让人搀扶着,一路穿过了大半个紫禁城。到了住的地方,才忙命人请了太医,期间各种痛楚,自是不必细述。

等上完了药,郑安成打算睡一会儿,又有小太监来禀:“三皇子命人给老祖宗送了药来。”

郑安成微微蹙了蹙眉,让人把药收下了,

另一头,薛庭儴拿到圣旨后,就匆匆回了家。

招儿满是诧异,听完事情来龙去脉后,才忧心忡忡给他收拾了行李。

她倒想陪着一同去,可家里这么一大摊子,弘儿还在贡院里,只能千叮咛万嘱咐,将他送出家门。

门外,锦衣卫的人正等着。

还是老熟人,不过如今已经升了千户的韦云杰。等出了京,还有一个老熟人等着,正是曾和薛庭儴、韦云杰,一同在广济仓里同舟共济的京大营百户陶黑牛。

不过这家伙也升官了,升了千总。

嘉成帝这次也算是周全了,大抵是怕薛庭儴去了当地,官官相护,所以特意带了兵力过去。

整整一千人,要知道当初去河南赈灾,才不过给了三千人。

这一路上山水迢迢,经由运河直往苏州,路上细节自是不必细述。

到了当地,薛庭儴并未直接带着人进城,而是先带着几个人潜入苏州城。

虽是城里屡遭大乱,可苏州城乃是江南重地,所以大街上并未戒严。

薛庭儴对苏州还是熟悉的,当年为了宏昌票号,他几番前往苏州。这一次他便带着人直接去了宏昌票号,也是存了打探消息的心思。

项青山见到薛庭儴很是诧异,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先找了地方帮他们安顿,这才问起缘由。

这些年来,项青山对泰隆票号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再加上薛庭儴在东海沿海的地位,也容不得他生二心。

其实归根究底当初是他没跟对人,而救他的反倒是敌人,不然他这条老命早就丢了,还害了一家子。基于这些情况,他对泰隆票号乃至薛庭儴,自然是忠心耿耿。

听完薛庭儴的来因,项青山皱起老眉。

这件事